方要有起码的信任。
柴元娘轻轻吁口气,快走几步,绕过一面常青藤和蔷薇交织而成的花墙,准备叫住谢景明。
他站在树影里,背着手,微微低头,正笑着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
阳光透过扶疏的树影洒在他的肩上,水银一样流动,映衬得那眉眼愈发温柔起来,他极其专注地听对面的人说话,好像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柴元娘止住了脚步,方才还跃动不已的心瞬间冷凝了。
她在干什么?竟然巴巴地找他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若他疑心自己,说明这人也不过如此,也不值得柴家合作。
自己追着他解释,倒显得多在意他似的,没的让人笑话。
堂堂柴氏嫡女,不干这种掉价的事!
柴元娘转身就走。
“好像有人?”顾春和四处张望了下,“我听见脚步声了。”
谢景明面不改色,“没人,你听错了。别走神,说说,为什么你怀疑太子妃?”
顾春和拧眉道:“我没证据,就是觉得她举动有点怪怪的,大夫人把莽草端过去的时候,老夫人有一个很明显的躲避动作,这才是看见毒物的正常反应。”
“太子妃反而拿起了莽草,虽说垫着手帕,胆子也太大了,就好像事先知道这样不会中毒,可她明明说不认识莽草。”
“很好。”谢景明背在身后的手握了又握,尽力忍住抚摸她的冲动。
他声音忽而变得低沉,“幸亏你认得莽草,否则……我千防万防,还是让太子妃钻了空子。”
从厨房到听风楼,一路上没有任何闪失,唯有在岔路口,提食盒的丫鬟和一个小宦官撞了个满怀,小丫鬟吓坏了,打开食盒检查没问题才让那小宦官走。
只会是这时出了篓子。
顾春和还是不明白,“他怎么知道那碗羊羹是给我的?”
“给各桌上菜的次序是固定的,多观察几遍就能记住。”谢景明也是窝火,明知是太子妃搞鬼,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放她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