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便找个人嫁了。
说实话,人生在世,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着实有些遗憾。
可这样就和白鹭守着这间茶水铺子,卖卖茶水香饮,看看西湖景儿,闲时听听曲儿,也挺好。
只是平白耽误了白鹭,她从小就跟着自己,以前说要做她的陪嫁,当个管事妈妈。现在自己不嫁人,她也就跟着不嫁。
这些年陪在身边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她也只有白鹭了。
柴元娘不敢想象,若哪天连这个人也没有了,她一个人该如何活下去。
却听母亲突然开口,“前些日子来的那个年轻郎君,生得极好,柴家最俊的公子也不及他的一半,其他房头的姑娘们都悄悄去瞧他,还以为大人们不知道,真是笑死我了。”
母亲又糊涂了,哪有什么年轻郎君,准是把以前的事记混了。
柴元娘敷衍几句,扶母亲上床休息。
“你去了没有?觉得那人如何?竟劳烦你祖父亲自接待,我想那郎君定大有来头,姓……好像是姓谢,谢氏人家又是谁呢……”
柴夫人嘟嘟囔囔的,丝毫不发现女儿已是脸色大变。
千万条雨丝挂在天地间,朦胧了远树,也迷茫了柴元娘的心。
谢景明来柴家时,她有偷偷看过他吗?
不会的,如此幼稚的事,她定然做不出来。
可为什么,脑海中总朦朦胧胧有个影子,不经意间出现,总能令她回想起十四五时,那种少女怀春的悸动。
二十年过去了,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深刻。
她拼命想,拼命想,到最后总会把这道身影和谢景明联系起来。
赶也赶不走。
是他吗?
柴元娘茫然了,二人第一次见面,是她十八岁那年,谢景明来渝中试探两家联手的可能性。
她记得很清楚,谢景明和祖父对弈,她奉茶进去,谢景明取了茶,看了她一眼,道了声多谢。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交流。
谢景明嘴角虽挂着笑意,可眼神就像冰封的湖面,平静得似乎毫无危险,她却敏锐得察觉到危险一旦掉进去,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