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官家一直想灭了北辽,让咱大周北方边境再无隐患, 我这也算间接帮了他……”
曹国斌只觉胸口闷得慌, “你听听你说的, 你自己信吗?官家是想彻底击溃北辽,可不是现在。”
官家不管不顾疯狂追着宗元打,就是因为耗不起,必须速战速决。拉锯战对大周没有任何好处,再拖下去,待到春天回暖,柴家的水兵肯定会从海路攻进来。
表面上看是大周压着北辽打,可实际上,边防军多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别说官家了,他都觉得窝火。
妹子杀的辽人本就无辜,边防军死去的兄弟更是毫无疑义的牺牲!
忍了又忍,看着妹妹泫然欲泣的脸,曹国斌不愿妹妹再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到底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曹柔终于开始害怕了,“那、那官家会不会讨厌我?”
曹国斌的语气透着十二分的无奈和疲惫,“妹子,你那点心思哥哥也明白,没可能的,还是担心担心咱老曹家吧。唉,你越权领兵,那些兵也跟着你去了,别人眼里边防军都快成曹家军喽,他们要是参你哥一本‘拥兵自重’,你哥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会的,官家一来边防军你就在身边跟着,足足十年的情谊呢,除了许家兄弟,没人比你圣眷更重。咱们曹家最是忠心,官家都看在眼里呢,发落谁也不会发落咱家。”
曹柔不停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给哥哥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对这个妹子,曹国斌是又头疼,又心疼,只得再三叮嘱:“你老老实实呆在后面,千万低调行事,或者干脆回家去。”
曹柔犹犹豫豫地问:“哥,我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错误?”
“天塌下来有哥顶着,不怕!”曹国斌摸摸妹妹的头,转身出了军帐。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帐篷,恰好落在那柄棹刀上,刀刃泛着冷凝的金属光泽,和金色的阳光交织在一起。
灰尘在光束中跳舞。
她的心也在光束中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