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自己,甚至每天就只缩在最靠外侧的小边角。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这种情况已经改善许多,迟雪洱逐渐变得不再那么害怕跟他接近,虽然他的睡姿依然千奇百怪,偶尔早上醒来还是会紧紧抱着陆熵的胳膊,或是压着他的腿,有一天甚至整个人都钻在他怀里。

陆熵自然是不排斥这种现象的,甚至觉得迟雪洱睡着后才愿意黏人的模样有点可爱。

但也从来只是睡着后,每晚入睡前的迟雪洱不论什么时候从来都是安静守矩的,连上厕所都要悄无声息地下床,不敢随意发出动静打扰到他。

像今天这样关了灯后还窸窣个不停的情况,陆熵自然觉得意外。

怕突然出声会吓到他,陆熵想先缓慢侧身,看看他在干什么,可还不等他有动作,却先感到脖子上有些微微的酥痒,像是有什么细软的东西在上面搔弄,随即鼻间也飘来一股熟悉的香气。

淡淡的甜,夹杂着丝丝清苦的药香,是迟雪洱最近身上的味道。

他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喝补汤,本来身上的甜香杂糅了药材质朴自然的苦涩,这两种矛盾的气味混在一起非但不奇怪,反而出奇的好闻,让人上头。

这种味道会一下子如此浓郁的扑鼻而来,还有脖子上不时会有的阵阵痒意,这些都不难猜出身旁的人现在靠他有多近。

这还是迟雪洱在清醒时第一次愿意主动靠到他身边。

陆熵微低下头,只在黑暗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就乖巧依偎在他肩侧,身形小小的,碰到他手臂的身体也是软的,还有鼻息间萦绕不断的香气,一切的一切都让陆熵难得变得有些不自在。

“睡了吗?”黑暗中,陆熵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身旁的人含糊“唔”了一声,身体也跟着又往他那边拱了拱。

动作间香气似乎变得更浓了,弄得陆熵脊椎发麻,呼吸也跟着快了起来。

“洱洱?”

陆熵又低低唤了一声,这次却没有再得到回应。

竟然真的这么快就睡着了,陆熵面无表情地怔了几秒,摇头苦笑。

他似乎该庆幸之前迟雪洱每晚睡前都安静得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好习惯,如果每天都像刚才那么来一次,那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之后陆熵下床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