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跪在了鹅卵石上,只是当时恶心感太重,其他的也根本顾不得,现在睡了一觉后已经恢复不少,但仔细感觉还是有一点热辣的刺痛感。
这从里到外的毛病不断,迟雪洱叹口气,他可真是个会给人添麻烦的累赘。
陆熵瞅着他发呆的模样,抱起双臂:“知道自己有低血糖还这么勉强,如果路上你答应先吃东西,现在也不会这么虚弱的躺着。”
迟雪洱本来就觉得自己给他添了很多的麻烦,自然不敢反驳,手指捏着胸前的毯子,眼睛湿漉漉的,像正在被训话的委屈小狗。
可怜兮兮的。
陆熵心底瞬间柔软,一下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默了须臾,放下手臂,语调轻缓一些:“在路上时是不是觉得能撑到回家,所以故意忍着没说。”
迟雪洱抬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好像是在疑惑他怎么会猜到。
陆熵手指在腿上烦躁地轻点:“为什么要忍着,是怕我会嫌你麻烦?”
迟雪洱依旧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已经精准印证了陆熵的猜测和提问。
陆熵手上的动作停下,黑沉的眸光目不转睛地直直盯着他。
迟雪洱被他看得愈发心虚,后背的神经都不自觉的微微绷紧,虽然他此刻还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给他添麻烦不是很好的事吗?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偌大的卧室空间宽阔,一旦安静下来,却又一下变得不可思议的挤压和狭窄。
陆熵仿佛不知道他气场的压制力有多强,看着床上的人,表情淡淡地说:“迟雪洱,不管我跟你强调多少次我们目前的关系,你似乎都放不下心里的坚持,即使我们今天已经领了证,你也依然认为,我会因为改变计划带你去吃一顿饭这样的小事而嫌你麻烦吗。”
“不是……”他很少一次性听性格寡言的陆熵说这么多话,还有他刚才望着自己的眼神,虽然没什么强烈的情绪,却看得出里面明晃晃的失望。
这些目光像许多根尖细的银针,扎得迟雪洱胸口密密麻麻的疼。
他想要解释,着急起来却又是一阵头晕的恶心劲。
陆熵伸手轻抚着他的胸口,帮助他慢慢平复:“我不是在责怪你,你有你的防线和坚持,我不会勉强,只是即使是协议,我也希望你能在这段关系里放松一点,在这一年里留下些像样的回忆。”
迟雪洱静静听着,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