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打着哈欠问:“什么人啊?这么大阵仗?”

管事道:“哪那么多话,快去准备!”

王五为难道:“大晚上的,我去哪弄吃的?”

管事:“怎么做事,还要我教你?”

王五被说的脸掉,他去街上转了一遭,一家门都开着,小风一吹冷的他直打哆嗦,等钻回屋里,一抬头看到前几日被送过来,没人碰过的槐花糕。

这几日忙,他都要忘了。

有人在外头催,王五应了一声,提着盒子出去。

他又进了那间屋,这次屋中多了几人,王五吃了上把盒子放下,弓着腰的点了个头,就出去了。

盛清帝视线落在桌子上,有些出神,盒子上五福斋三个字,笔锋柔和,干净利落。

秦川半倚着床头,苍白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冷冷笑道:“陛下竟有心思来看我。”

朱瞻正:“秦将军军功赫赫,应该如此。”

秦川笑了一声。

气氛僵硬,赵常来在旁边说了两句软话,秦将军似笑似嘲,盛清帝心不在焉。

赵常来道:“时辰不早了,陛下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朱瞻正起身,赵常来带走了五福斋的食盒。

房门关上,秦川眼睛闭了一会,忽然叫一直守在门外的副将进来。

秦川:“方才送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是五福斋的点心,前几日也有分到属下房里。”

“五福斋?”

“五福堂边上一家点心铺子,最近关了几日。”

秦川想起朱瞻正的眼神,道:“你去查一查。”

盛清帝回到房里。

食盒打开,里头是盘放的发硬的点心。

赵常来移了下盒身:“陛下,这点心不太新鲜,奴才……”

“无妨。”

盒顶被突然按住,赵常来心里一跳。

他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点心放了几日,硬扎扎的点心碎屑散开,透出一点浅淡至极的槐花香,朱瞻正喉咙突然一梗。

赵常来怕他噎着,连忙递水。

朱瞻正摇头,舌根用力揉捻舔舐,把这点气息一点点全部吞咽进身体里。

朱瞻正问,你说,他还记得我么?

赵常来道:“定然。”

您做的那些事,谁能忘得了呢。

朱瞻正吃了一块接着一块,再要伸手,盘子里已经空了。他手上青筋崩起,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未必,他若是记得我,怎么敢和十四过的这么好。”

赵常来道:“这不都是托陛下的福?”

“不是世子过的好,是您想他好,他才能过得好。”

朱瞻正看了眼五福斋三个字,道:“明日再买些回来。”

赵常来说陛下,这事可能不行,奴才刚到这,就听说自秦将军来,五福斋已经关了几日了。

朱瞻正闭了会眼,赵常来躬身出去了。

太子房中还亮着,赵常来从门前过,被叫了一声。

赵常来无声叹了口气,推门进去,却见朱景禹坐在桌前。

“太子殿下不休息么?”

朱景禹道:“我只是想,父皇真是为秦将军到苏州的?”

三年前,秦将军翻遍了乱葬岗,没有找到阮承青的尸体,他从苏州回来,却得知太子生病。

这种恶病,既不是从朱瞻正这传下去的,便只能是从那个人身上。

如同晴天霹雳,赵常来眼看着秦将军脸色倏地灰败。

干瘪的像只濒死的野狗。

盛清帝淡淡道:“他就算当日没死,如今也未必活着。”

秦将军回去后,便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