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提裤子走人。因此老鸨也骂他是“卖不出去的赔钱货”。
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客的时候,才十二岁,是被排挤着推出来,去侍奉那个与他撞了满怀的“小少爷”。
小少爷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年龄不大,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居然跑到这个地方要来玩,还点名要“雏儿”,并且要求侍奉的人必须遮住双目。
祝茫一开始极其厌恶这个小少爷,年纪轻轻,居然就已经跑来这烟柳之地,尤其是听见他那句“雏儿”,只觉得恶心至极,几欲作呕。
被排挤出来时,他便听说了这位小少爷脾气蛮横,任性又挑剔,似乎是喝了酒,醉眼朦胧地趴在酒桌上。一会是嫌弃歌唱得太难听,一会又罚冒犯他的仆从跪下,吃点心时不小心被烫到了手,还大发雷霆直接把木桌掀翻了,是万万分的不好伺候,所以这等“好事”才轮到了他。
他当然有试图反抗,然后被揍了好几拳,等他奄奄一息地回过神来时,双眼已经被蒙上黑布,被推到了桌前。
他牙齿几乎都咬出了血,眼神阴沉得宛如潜藏在草丛中狩猎的毒蛇,恨不得把眼前的所有人都活生生咬下一块肉,可他刚好这次眼睛被蒙上,因此光从外貌上来看,他鼻梁高挺,一双薄唇抿得紧紧的,一袭青衣,少年劲瘦的身体宛如一株苍翠的青竹,令人惊艳不已。
“叫人。”老鸨暗暗打了他一下。
祝茫沉默了片刻,咬着牙,浑身紧绷道:“少爷。”
“今天由我来……服侍您。”他几乎快把嘴唇的肉咬下来了,心中恨海滔天。
青衣少年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心里却想的是,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人都杀了。
“……嗯?”
耳边似乎有衣料摩擦的声音,那小少爷似乎是从桌上坐直了身体。
一个黏糊糊的声音响起,透过模糊的黑布,他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正趴在酒桌上,小小的一团。
不会是刚刚那人吧?
他有些疑惑,然后道:“我带您……去休息。”
“唔。”少年歪着头,似乎醉得不清,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
他看不见,却依稀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上下扫视一番,像是在端详一件商品。他有些不适,便听见少年吃吃地笑起来:“终于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了。”
祝茫一皱眉,他不喜欢别人评价他的外貌。可没等他有所反应,少年忽然醉乎乎地伸出两只纤细的胳膊,说:“抱。”
祝茫一怔,有些茫然,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