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苍白瘦削的胸膛和染着血的绷带。
“你又想做什么坏事,我警告,”
沈乘舟话还没说完,对上了江曜的眼睛,呼吸一窒。
那是一双极空洞的眼,他像是被撤掉傀儡丝的木偶,没有操控后灵魂也剥离了身体,他垂眼站在原地,月光被树梢切碎,跌落在他半透明的脸上,他不说话,也不动,毫无生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双眼睛时,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剧烈挤压了一下,眼皮直跳,指骨颤了下。
一种快要失去某种重要东西的预感篡住了他,他手背蔓延青筋,一直到小臂上,仿佛在克制什么。
但是他最后也只是把江曜扔回床上,在少年无意识的痛叫中,用绳子把他像狗一样拴在床边。
他不知道的是,那是江曜第三百七十五次离开灵魂离开肉|体,他漠然地看见自己像是毛毛虫一般蜷缩起来,又被沈乘舟残忍地打开,像是一张纸被一寸寸强制性熨平,烫得他生疼。绳索在他身上留下青紫的印记,接着有弟子推门而入,他们手上是保存灵丹的匣,和止血的绷带,他被冰冷的刀进入,针线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游走着,好像他是一个缝缝补补的破烂。
窗外的黑夜是那么浓稠,像是永远也等不到白昼闯入。
他看着自己的肉|体在哭,可是他的灵魂却没有一滴泪水。
“沈乘舟!”铜镜中传来声音,李廷玉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他吼道:“血观音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