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江曜再说下去,自己指不定要挨什么罚。
这下正好又撞在枪口上了,先头他爹才因他不敬兄长给了他一耳光,又因他说错话罚他跪祠堂,现在他又来一遍。
当着这么多仆人的面,江璋屡次对江曜言语不敬,他虽说是江曜的长辈,可事实上他们却是雇佣关系,江曜是这个家名义上的主人,而他只是代为管家,连半个主人都算不上,江璋屡次对主人不敬。
江昶的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刚才江曜还说他对江璋管教不严,现在就正好印证了江曜的话,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气得他脸色涨得通红,若是手里有根棍子,他非打死这个逆子不可,转头再看江曜,又是一脸委屈的表情,便更觉对不住江曜,手指用力地指着江璋,“好,好得很,我看你有的是力气,既然你这么有力气,那还吃什么饭,这三天我看谁敢给你送吃的!”
他特别地点了自己的夫人,“还有你,你要敢偷摸给他送一口吃的,我就休了你。”
堂婶林茵然一听这话,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晚点给江璋送去吃的,她与江昶相伴二十载,在江昶还只是个穷酸书生时就嫁给了他,陪他赶考照顾老人,风雨相伴,从老家背井离乡来到千里之外的居安城,在此处人生不熟,从前再难江昶都不会说出休妻二字,如今却用这两个字来威胁她不准给儿子送吃的,也让林茵然感到心寒。
再看向江曜,他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貌,却让他们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鸡犬不宁。
她便越发想杀了江曜,若无江曜,他们一家必然和睦。
江曜此时一副惊恐的表情,又做起和事佬,“堂叔这说的哪里话,为父为母爱子女,婶婶心疼璋弟是作为母亲对孩子的爱护,不似我父母早亡,若非父母早亡此时我也应当备受宠爱。堂叔莫要说气话,你与婶婶恩爱数十载,怎可将休妻的话挂于嘴边,伤了情分也伤了婶婶的心。”
看似是在替江璋和堂婶说好话,其实是在说自己可怜,没有父母疼爱,又卖了一波惨。
这下江昶更是心疼江曜,“过往是堂叔对你照顾不周,以后我与你堂婶定会再细心一些。”
江曜笑了一下,“多谢堂叔。”
江璋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他就是觉得很不舒服,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江昶瞪眼:“你还不去祠堂跪着等我亲自抬你过去吗?”
林茵然赶忙拉着江璋离开。
江曜赶忙小声吩咐杏儿,看似小声,实则有刻意控制音量,能刚好让两步外的江昶听见。
“你去准备厚些的衣服和蒲团,免得璋弟膝盖疼。”
江昶:“不准去,就让他给我跪地上,让他也吃点苦头,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说话。不疼不长记性。”
江璋走出几步,听见他爹这话,气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三言两语又把他的蒲团给弄没了,这怕不是专门克他的吧。
但他已经不敢再说话了,生怕一会又加重惩罚,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看他母子二人今日吃了个哑巴亏,江曜心中别提多畅快。
江璋这种从小富养在家里也没吃什么苦,在外有居安城江家的名号照着,向来顺风顺水,觉得所有人都应该让着他,没经历过勾心斗角,又怎知人心险恶,脑子发育不全,情商也不够。
对付这种小虾米,江曜都不用使全力,就让他招架不住。
第 117 章 小爷我求助
护院听了这话,也不好再阻拦。
杏儿说的是实话,主家的公子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杏儿拎着食盒进入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