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个完美受害者的形象。
江曜不用做任何事,他只要保持无辜,府中众人自然会站在他这边。
何况还有一群僧人在府中,能够为他作证。
等林茵然和江昶着急忙慌跑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江璋亲口承认自己推江曜落水,所有人都听到了,扭送他去官府,依照本朝律法,谋害他人,谋杀者,徒五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谋杀其亲属尊长,父、母、祖父、祖母、夫、夫之祖父母、夫外祖父母、妻、妻之祖父母,妻外祖父母者,不论谋、伤、杀、皆斩,兄弟姐妹者,谋杀者,徒十年,流二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故杀,谋杀者,徒十年,流三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仆杀主,皆斩。
江璋承认推江曜入水,占了谋杀亲属、故意杀人、仆杀主三条律法,若是江曜能谅解,依照谋杀亲属轻判,牢狱十年,流放两千里,若是江曜不谅解,依照仆杀主重判,直接斩杀。
这是死罪。
见此情形,林婶娘刚进院子,就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江昶也是心惊肉跳,忙去看侄儿的脸色,侄儿此时一脸悲痛。
江昶搀扶林茵然来到江璋主屋院前。
林茵然扑向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儿子,“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
她此时根本没有时间想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看到江璋的惨样,就已经让她没了理智。
“曜儿,看在我管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饶璋儿一命。”
江曜之前一直酝酿情绪,终于等到主角登场,这场大戏当然要唱下去,还得唱得悠扬婉转跌宕起伏。
他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抬起宽袖捂住自己的脸,“堂叔,那日我落水,险些丧命,我一心想着若我早逝,要将江府的家业全都交给璋弟继承,可我真没想到,璋弟竟如此厌恶我,竟要置我于死地。”
“堂叔,侄儿实在不知,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
这不仅是江曜的疑惑,也是院中所有人的疑惑。
江曜一向待人和善,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江璋。
这时,平安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指着江璋说:“我知道了,你想谋害公子,公子若是死了,这家业自然落到你们家,不是我们家公子不好,是你们图谋他的财产。”
平安一句话点醒了众人。
他们在后面小声地议论着。
“原来是这样……”
“公子平日那么相信他们……”
“原来堂叔爷一家是这样的人!”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养了一家白眼狼啊。”
身后仆人的议论声如刀子一样,把把都扎在了江昶的心里。
读书人最是好面子,即便这事他真是做了,可旁人说起,他心中还是会不舒服。
江曜则是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弱者的角色,眼泪落得惹人心怜,“我竟不知,堂叔堂婶你们抱着如此想法。”
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
“公子的身体这么差说不准就是他们害的。”
“一家子都是黑心的,公子就应该把他们都赶出去。”
“还是快些报官吧,谋杀亲属,斩杀后将他的头挂在城墙上警示。”
“简直是毫无人性,真是该死。”
……
议论声不曾消停。
平安进屋去拿了一件披风给江曜裹上:“公子,夜里风大,保重身体。”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更是心疼江曜。
这件事里,江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