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那席话他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叶际卿既不戳破也不留情地说:“忙就不用了,我认得家门。”
这一家人的沟通方式实在不敢恭维,池锐不着痕迹地松下手,垂眸时看到了陆时媛拎包的那只手指节攥的发白。
“阿姨好。”池锐开口寒暄一声。
陆时媛看向他,笑意从鼻腔流出:“同学你好。”
“开车注意安全。”叶际卿扯了池锐一把,腾开地方。
陆时媛动了动唇,终归没说再说什么,走向院侧开车离去。
铁门缓缓关闭,随后一声沉重的闷声,紧紧地合在了一起。
“你妈在家!”池锐轻呼出声,“你不早说。”
叶际卿没说话,抬步向屋内走去。
玄关处,叶际卿换上拖鞋,从柜子里又找出一双新的拖鞋扔在了地下。
池锐看了看他脚上的鞋子,又低头看看这双新的,很识相地没开口问废话。
换好之后抬眸,一眼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睛里。
池锐嗅到危险的气息,他故作皱眉,隔着叶际卿往客厅里瞟,转移话题:“你爸...不会也在家呢吧?”
叶际卿歪身看着他,忽然弯起嘴角,笑道:“你都跟我分手了,心虚什么?。”
“谁说要分手了。”池锐低声解释,“我就是.....”
步行到家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一路上平息的怒气又悄然涌出,叶际卿转身往客厅走,扔给他一句:“我不想听。”
汪臻小时候总爱看些主人公你爱我我不爱你之类的肥皂剧,叶际卿被逼着听过一耳朵,此刻没来由地觉得自己成了纠结的主角。
想听,嘴上又不肯认输。
客厅依旧洁净如新,叶际卿刚坐下发现电视柜两边空了一些东西。
家里的摆设基本不会有太大的挪动,父母没时间管,他却对这个一般只有自己待的家了如指掌,即便有保洁来打扫也会将东西放回原处。
昨天下了许久的雨,现下空气格外新鲜,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扫进客厅,光束里犹如一缕烟雾在缭绕。
叶际卿在电视跟前绕了两圈,打开底下的柜子翻看,什么都没有。
父母那几张摆着给他演岁月静好的结婚照已经消失了。
与以往烦闷不同,叶际卿心里只空了一秒便接受了现实。
“叶际卿。”池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个人脸冷手也冷,像是一块积年不化的寒冰。吃锐勾起他的指尖,一个一个挨个捏着。
温温热热的触感像是一片羽毛,绕着指腹扫来扫去。叶际卿的眼底还有残留的冷冽,目光顺着他的手落在了他脸上。
澄澈的眼下那块被蹭破的皮肤看上去很渗人,伤口还泛着一丝殷红,边缘处带着淡淡的黄色药水痕迹。
“疼不疼?”叶际卿攥住了他手用力地捏了一下,“打破伤风了吗?”
刚见到他时就想问,没成想被他一句话给堵到了现在。
“不疼。”池锐贴近他,轻轻地嗅着他的气息,“打过了,你能别生气了吗?”
张牙舞爪跟野猴子一样的人真耐下性子哄人的时候叶际卿根本招架不住,想着他应该是早就被池锐虐出毛病了,十分怀念他不讲理还能理直气壮的腔调。
叶际卿松开他的手,坐回到沙发上,池锐站在原地眼睛一扬,追着坐到了他身边。
柔软的沙发微微一陷,还没等他坐稳,叶际卿抬手一捞将他扯到了自己腿上。
“我...靠?”池锐当下就要起身。
“抱一会儿。”叶际卿将头靠在了他锁骨处。
几缕发丝戳在颌下,头发跟他的主人一样冷硬,池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