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想也没想就绕到贺子烊面前,单膝半跪了下去。
贺子烊的指尖是木的,进行到高潮的迷乱乐声都似乎被完全屏蔽。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斑驳而晃动的蓝紫色光影洒在崇宴的黑发和肩膀,修长指节挑着鞋带,三两下替他轻巧地打了个蝴蝶结。
他系得太快了,十几秒钟时间一瞬而过,崇宴站起来的时候贺子烊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眼神直勾勾盯着崇宴的脸看。
他神情很难琢磨,崇宴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甚至不知道他具体在看自己的眼睛鼻子还是嘴唇,没和他对视,又若无其事地靠回吧台桌面,端起酒杯眯着眼抿一口酒。
贺子烊就站在他身边,两个人的肩膀有意无意地挨蹭着,仿佛空气里流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氛围。崇宴感觉到自己敞开的皮质外套拉链颤动了一下,垂眼才看到是贺子烊在用手指轻轻拨弄,有一搭没一搭地,心不在焉地样子,问崇宴:“你为什么这几天突然对我这样?”
再迟钝的人也该意识到如果要表白,现在就是最顺理成章的时机了。崇宴把“因为喜欢你”几个字在舌面压了好久,没有成功,他们之间的沉默在催促他说点什么,于是把问题抛还给贺子烊:“我对你哪样?”
贺子烊玩他拉链的小动作停下了。崇宴换了个姿势斜倚在吧台台沿,把酒杯放在桌上,拇指蹭着杯壁,目光专注看着贺子烊。
“你自己知道啊,还需要我告诉你吗?”贺子烊问他,“是因为我们上床了吗。”
当贺子烊露出这种混杂着希冀和渴望的目光的时候,崇宴通常脑子里只会剩下两个想法,第一个是亲他,第二个是操他。但此刻两种都不可能做到,言语的作用要来得更直接也更强烈。
“不,”他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艰涩地开口否认,“贺子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