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清楚。

第二回就是苏泽的死，他没听过苏泽提起莽荒时期的记忆，自然不清楚，两仪元圣复活后，能不能记得上一个轮回的事情。

也不知道衿衿能不能想起他们的往事，但只要活过来就好。

昏迷过去的苏煜珏眼皮微动，似乎做了什么噩梦，身体微微颤抖，喃喃道，“不要......”

沈谦怀将他耳边的乱发捋顺，低头亲了额头，施法为他驱散梦魇。

梦魇消失就成了美梦，苏煜珏终于不再发抖，而是静静地沉睡。

他的眼睛哭肿了，红红的一片，身上都是伤，料想是被刚刚那二人祸害的。

沈谦怀下定决心好好保护苏煜珏，不愿意再让他受半点伤，难受流泪。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苏泽，是在十岁那年，管家领着一个衣着破烂，脏兮兮的孩童进门。

小孩才十岁，躲在管家后面不敢见人，缩着脖子，脸上也是脏的，只有眼睛是亮的，声音很软，像是刚断奶的小羊。

管家向沈谦怀问好，教导身后的小孩也行礼。

沈谦怀从未在家中见过这样的孩子，于是多问了一句，“这是谁？”

管家似乎不满，将小孩推到前面去，“自己去跟少爷说。”

小孩踉跄两步差点摔倒，还是沈谦怀及时扶住，他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细声细气道，“我叫苏泽，今年十岁。”

“苏泽？”沈谦怀印象中有这么一家，见他穿着差，只好道，“是北边的苏家，为何会是这样？”

管家看出少爷的疑惑，于是耐心解释，“少爷，这苏泽是其母女未婚先孕生下的孽种，未满月就被扔到乡下给乞丐养着，所以穷酸。还是家主怜悯，将其收进沈家，算起来，也是少爷的表弟。”

小孩听到“孽种”二字身体就怕得发抖，竟然蹲下来抱住头。

管家瞥见了，骂道，“真是傻子！”

沈谦怀见他被吓到了，连忙将他扶起来，看见眼眶里的泪水，顿时明白了一切，“你莫要说这种话羞辱他，他听得懂，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