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珏说完就将门关上,不愿再打开。任凭楚鸣岐敲门,都不开,怕他强行闯进来,还用阵法将门封上。
楚鸣岐不懂阵法,进不去,只好隔着门小声说,“铛铛,你等我,我定会救你出去。”
苏煜珏真的很想骂他,可是开门又给楚鸣岐机会进来,还是忍住了。
良久,门外似乎没有声音,再开门去看,楚鸣岐已经走了,苏世稚也没了踪影。
“应该是死心了吧。”
苏煜珏叹息一声,躺下休息,忽然就想到情潮未解,他还得回天凝山拿药解毒。
不知道师尊在做什么,也会过年节吗?
天凝山。
山内没有维持季节的阵法,此刻已是皑皑白雪的一片,山路积满厚厚的雪,山腰也是一样,树叶凋零,白雪铺地。
院内有阵法维持,梨花照旧盛开,被风一吹又落下许多瓣,进了长廊里。
茶室无人,沈谦怀在密室里运功,脚边放着束缚住祟鬼的盒子。
盒子颤动不已,表面的法阵若隐若现,惨叫声不止。
沈谦怀记得,苏泽提到过如何彻底毁去祟鬼,从前他做不到,但是以如今的千年修为可以试一试。
手掌拂过木盒,封印解开,里面的祟鬼就飘出来,转瞬间就被捏住,发出刺目的红光。
“啊啊啊啊!沈谦怀你杀了我,苏泽就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沈谦怀动作一顿,想到苏泽的面容,还是用力将祟鬼捏成了灰烬,惨叫声戛然而止,再无祟鬼的痕迹。
苏泽临死前躺在他怀里,脸色惨白如纸,已是油尽灯枯之像,“兄长不必替我难过,也不要听信祟鬼的谗言,我永远不死,只是会晚些出现......”
衿衿曾说他永远不死,可是那日他的身体化作光尘消散,再也没有回来。沈谦怀靠着这丝念想活了千年,如今亲手杀死了祟鬼,却没有看见故人。
沈谦拿出一枚做工粗糙的玉环,目光如水淌过玉环的每一处,低声道,“衿衿,你在何处?”
大风吹起暴雪席卷整个山头,没有侵扰这处庭院,白雪顺着山路铺上去,到了山门处停止。
一团气从山门的缝隙里钻出来,飞速跑向空中,离开天剑宗,朝着云州而去。
良久,苏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去了一个卧房里。
医师在门口朝他行礼,“恭喜家主,林公子醒了。”
苏父连忙进去,就看到床上的林意秋睁着一双眼,过了片刻才坐起来。
“意秋,你感觉如何?”苏父走过查看林意秋的心脉,感觉到他的心脉已经恢复好了,感慨道,“你昏迷多日,真是令人担心。”
林意秋安抚道,“父亲大人莫要难过,我已经安然无恙了。”
苏父道,“我改日就收你为义子,至于你的婚事,确实是煜珏对不起你.......他和谢衍已然成亲,你以后就放下此事吧。”
“多谢父亲大人,孩儿谨遵教诲。”林意秋礼仪周到,惹得身边的人纷纷夸赞苏父收了一个好义子,“只不过,不知大哥的婚期在何时?”
“明日便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以义弟的身份参加大哥的喜宴,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你.......当真放下了?”苏父看着林意秋的眼睛,还是不愿意相信,他觉得任何人在婚宴上被人羞辱,都不会愿意再见苏煜珏,可他居然……
“昏迷的这几日里,我想通了许多事情,儿女情长没有大道来得重要,大哥的事情我已然放下了。”
“那好吧,明日你随我一道去谢家。”
“多谢父亲。”
林意秋行礼道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