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撞上她心情很不好的时候。
“您出去吧。”茶掌柜还想分辩几句,李轻颜和颜悦色地摆手,不让他多说,茶掌柜的心顿时放回肚里,到底是妇人,再精明能干又如何?
她如今可是个下堂妇,没有这几个老资历的人帮她撑着,保利行真能赚那么多?
布掌柜和瓷掌柜几个一一被叫了进去,出来时,有人坦然自若有人尴尬难堪,好在东家是个好性儿的,都给他们留了脸,没怎么责骂。
一个个都想快点离开,今天东家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们中年纪最轻的也有四十好几了,被个小丫头骂,实在拉不下脸。
可东家没说走,还是不敢走。
心下开始忐忑,再也不见之前的悠然自得,多等一刻都在煎熬。
李轻颜自里屋出来,的里拿着一张单子,和一张表哥,云娘手中则拿了一撂表格。
“这张表格上,给各位叔他伯们都打了分,总分一百,错一笔扣十分,年底,分数仍有八十及以上的,奖五千两。”
五千两?那可是在月银以外的奖励啊,一笔非掌可观的数目,四品官员一年的俸禄才一千多两,一个三百亩的庄子,一年的出息也才几百两。
大掌柜们的脸色如同打翻了五色瓶,有高兴的,有丧气的,有后悔的,也有跃跃欲试的。
李轻颜让云娘将手中的表格发出去,让大掌柜们看看,自己还剩下多少分,这才到四月,茶掌柜就只剩下三十分了。
其他掌柜最多的也就八十分,还只有一个保持了。
茶掌柜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这让他感到羞耻,毕竟他是几位大掌柜中年龄最大资历最深,资格最老的一个,平素对待其他几位都以前辈的口吻,好为人师。
如今,反而是他这个常以前辈自居的人,考评分最低。
“东家头一回弄这种东西,我们几个……还真不适应,等明年,明年我一定好好干,绝不会让人比了下去。”茶掌柜腆着脸表决心。
李轻颜却摆摆手,让云娘拿出一包封银:“明日起,你同你的侄儿一道,都不用去铺子里当差了。”
茶掌柜手中的茶杯掉落,热茶全洒在衣袍上,他跳起来用力抖着下摆上的茶水,满脸无措与震惊。
其他几位也很震惊,但都默默地看着。
“东家!”茶掌柜大声道:“你这是……要辞退老朽?”
李轻颜道:“不错,辞退,这是遣散费。”
茶掌柜看了眼那封银子,是银锭,垄共不过两百两的样子,这也能算遣散费?打发叫花子呐?
他一月的月银就有三十两,比六品官员还多,再加上油水和伙计上供的,一月少说也有一百五十两。
不由大怒,大声道:“谁家铺子没有过错账,又不是我一个,为何只开了我?东家忘了当初是谁辅佐您将生意做起,这是看老朽年纪在了,过河拆桥吗?”
他气势很凶,像要吃人一样,一点也不把李轻颜放在眼里,分明就仗着自己是男人,欺负李轻颜只是个小妇人。
李轻颜冷笑:“我与你是签过合同的,你可是忘了?”
茶掌柜怔了怔,想起当初确实签过合同,合同条款大多对掌柜有利,当然也有规则制约,他细看过,但没当回事。
“那又如何?”
“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有违法乱纪,交官按律法处置,若有违保利行行规,则按行规处置。”
这些条款,其他几位大掌柜也知道,只是,李轻颜一直很宽松,大家也没太当真。
有个考核分也不高的玉器掌柜道:“做账嘛,总有几处错漏的,就算再厉害的帐房也不能保证,一笔都不会错。”
有几个跟着附合,帮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