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跟班便明白,这是碰上有本事的人了,全都震惊地看向李轻颜:“这位……姑娘,你当真要与我齐家做对吗?”

“齐家?家主可是顺天府的府丞?”李轻颜道。

府丞不过是个七品官吏,他的儿子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众人不由全都鄙夷地看向仍在狗爬的齐少,也不知他恬不知耻的说要杀几个人陷害皇后的大话是怎么敢说出口的。

“姑娘识得我家家主?那快将我家少爷给放了吧,齐家与林相可是亲戚。”那跟班又道。

“你们在矿洞里,杀几个人了?谁让你们杀的?”李轻颜道:“若你们有半点欺瞒,那便同你们少爷为伍,在此爬上个两三天吧。”

爬两三天?看着自家少爷傻呼呼的吐着舌头呼哧哧爬得满头在汗,气喘吁吁却仍不可控制的继续爬的样子,跟班就一身恶寒,尤其齐少的膝盖和手掌都磨出血都不自知,更加胆颤,忙道:“不不不,齐少没杀人,没杀人啊,他就是吹个牛而已,他平日就爱说大话,家主花了大价钱才让他进了五城兵马司,当了个校尉……”

“只是个校尉就如此狂妄?谁给他的脸?”有个工部官吏怒道。

矿山开挖也不过几天,二部一司同时参与,三司之间的衔接还没做好,差不多各自为政,徐大人是主导此事之人,但他年纪大,天气太过恶劣,体力也不是很充沛,听闻前两天还老寒腿犯了,不良于行,都没去上朝,请了假的。

李轻颜叹气,官吏间办事如此松泄懒散,没个规制,让人很头痛啊。

“姑娘,姑娘,求求您了,让齐少停下来吧,不然,小的们回去会受罚的呀。”

李轻颜冷笑:“你也怕受罚?那他又凭什么辱骂责打矿工和工部官员们?”

“姑娘,姑娘,不知您是何等人物,虽然我家爷是做错了事,但他如今已受了惩罚,还望姑娘高抬贵手,放过吧。”

“送官吧。”李轻颜又打了个响指,那齐少真的就停下了爬动,顿坐在地,满脸生无可恋,像是被抽了一丝神魂一样。

“齐少,齐少。”跟班忙过去扶他,齐少像触电一样反应,惊惧地看着那跟班:“别……别碰我。”

跟班道:“齐少,你怎么样?咱回去吧,回去看大夫。”

齐少惊恐地看向李轻颜:“她……她……她是什么人?”

跟班摇头:“回去吧,爷。”

齐少被扶走,李轻颜问工部的官吏:“户部的人呢?”

“户部的人不是每天都来的,他们只官前期款项,那都是借的,等煤挖出来卖了钱之后,是要收回去的。”

“卖钱?”李轻颜愣住,这矿是她的,户部又没给买过去?凭什么他们收钱?

不过,前期投资也确实是要收回的,这事……做得好没章法。

她正要告诉工部的官吏,拿来的工具怎么用时,又来了一批人,为首的看官服是户部的。

他们身后带着好几个富绅模样的人。

为首的是户部六品理事长,与工部的小吏打着招呼:“楚大人,下官来迟,不知今日进度如何?”

工部那小吏楚姓官员道:“今日还可以,挖了五十担,钱大人,这些是……”

“这些都是京城中的富户,他们听说有可以烧的土,便过来看看,如果满意……”

其中一个富绅道:“草民就是来见见世面,还没见过可以当柴烧的土呢,若是真的,草民想买些回去,或者说,将此矿产全都包下,为朝庭分担一二。”

富商将所产的煤矿全都买了,然后再高价卖给百姓?

李轻颜好笑。

那楚大人知道她的身份,见她面色不善,便想提醒那钱大人:“钱兄,这煤矿可是皇后娘娘的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