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拉过李轻颜的手,挽起她衣袖,还有淡淡的伤痕在,一道又一道,密密的。

几位哥哥全都禁了起,直愣愣看着白如细瓷的小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半响一个字也说不出。

“是……那次在宗人府大牢里挨的?”好半响,李承郅才艰涩地问道。

李轻颜轻轻拂下衣袖,藏起伤处,淡然的,又有几分羞郝:“都快好了,没事的,我有自制的膏子,再涂几回,连疤痕都不会留。”

那一次她的自虐,让赵鸿晟没了皇太孙的封号,将赵鸿轩赶出了京城,为赵鸿昱清扫了最大两个劲敌。

李承盛顿时觉得羞愧,在他们都只顾着自己的前程时,小妹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有些是身为男子都难以忍受的。

亏他刚才还劝她妥协,为了家族降低自己的底线。

“小妹她……”李承彦在哽噎:“阿颜她,自小就在外奔波……”

他说不下去,因为,在坐的兄弟几个心知肚明,这个家没有阿颜,哪里有这么繁盛?

他们从小衣食无忧,甚至比旁的族人过得更体面奢侈,以他们那个老好人又没什么大志向的父亲的能力,连妻儿都护不住,又怎生可能给他们这么安逸的日子?

是阿颜挑起了大梁,大房欺压,祖父母偏心,父母软弱,若没有小妹的努力与付出,二房的日子不说水深火热,也到不了如今的兴荣。

“你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不就是喝个酒嘛,好啦,我不喝还不成吗?”李轻颜故作轻松地笑,她不想哥哥们说太多感谢什么的话,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前世,她也有哥哥,待她也极好,甚至在她遭遇车祸时,愿意捐献自己的肾脏救她。

现在的几个哥哥也很好,很宠她,虽然他们也各有各的私心,但待她这个妹妹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阿颜,你在晋王府过得不开心,那就同世子和离吧。”李承彦道。

李承郅满脸惊愕:“阿昱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你不知道吗?他关住阿颜,不让她开布坊。”

“可那是因为……”李承郅冲口说了一半,又顿住,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李承彦冷笑:“三兄与他素来交情好!”

“不是,我同他情义再深,与比不得自家亲妹妹,他之前同我解释,说是为了保护小妹,小妹的保利行做得太大了,皇帝也好,宗族其他人也好,早在惦记了,小妹太激进了,他只是想让她缓了缓,放慢步子,低调一些。”

“可小妹是为了她自己吗?是为了我们大家,更为了大梁朝庭。”李承彦道。

“好了,别争辩了,反正布坊我还是要建的,兄长们只当不知道便好,我是嫁出去的人,便是有什么,也不会连累父亲母亲和哥哥嫂嫂们。”

几位哥哥同时红了眼,李承焕道:“阿颜,我们不怕连累。”

“我知道,二哥,你好好在你的吏部当差,最近小心长公主,我真的怕连累你们。”

“我去宰了王劲枫那畜牲,若不是因为他,长公主怎么会对付阿颜?”李承郅怒道。

“几位爷,宫里来人了,皇上召见五爷。”

李承盛才从宫里回来,怎么又召见?还是连夜召见!

李承盛走后,兄妹几个也没了喝酒的心思,各回各家了。

李轻颜自然也回到了晋王府。

让她意外的是,赵鸿昱在关雎院等她。

“阿颜,不好了。”赵鸿昱起身迎了出来,拉住她的手:“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轻颜头皮一炸,问道:“出了何事?”

“你五兄被打入刑部大牢了,北戎三皇子说他通敌。”

“他通敌?”李轻颜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