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寂灭,赵鸿昱忙拉住她的手:“阿颜,王府还是你管家,你外头的生意也还是可以继续做的,只是,不能再扩大了,能收缩些更好,那些太远的生意,比如西域和北疆的,就结束了吧。”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是……”他稍迟疑了一下道:“是皇祖父的意思。”

“你没帮我争取?”

“我……”赵鸿昱有点窘。

不用说了,或许,本就是他的意思,借皇帝的口说出来。

她的保利行,从七岁就开始着手经营。

到现在,都有十多年了,就因为嫁给了他便要结束。

好笑,他以为他是谁!

当初嫁给王劲枫,生意都是瞒着他的,王劲枫千不好万不好,有一点很好,他并不怎么管她,府里和外头的事,都由着她,只是爱财,李轻颜便把明面上的嫁妆让他弄去了一些,他拿出息收益,自以为拿走了她大部分嫁妆,可以拿捏她,哪知,对于李轻颜来说,嫁妆只是她财富的九牛一毛。

“大梁律法没有哪一条是不允许女子做生意的吧。”李轻颜道。

“没说不许,只是,这是皇上的旨意,阿颜,听话,我也不希望你太辛苦,而且,外头也乱,那日布坊起火,幸亏你不在,多危险啊。”

“天底下,再没有比身处皇室更危险的事。”李轻颜大声吼道。

“放肆!”赵鸿昱大怒:“难怪不你不肯同我圆房,难怪你总心神不属,原来,同我成亲让你这么难受,让你这么不安心。”

李轻颜冷笑道:“难道不是吗?我满身的伤还未痊愈,世子爷要不要再看看?”

说完她撸起衣袖,白晳玉玉的小臂上,一条条紫痕触目惊心,他知她自小娇气,双亲兄长视她若珍宝,便是王劲枫,也没敢让她受这么大的罪,不由软了声音:“阿颜,你受苦了。”

说着要抱她。

李轻颜后退一步:“别碰我,赵鸿昱,我一心帮你,你怎么待我的?”

赵鸿昱也来了气:“我让你帮了吗?你明知是十九郎给皇后下的毒,为何不告我?为何不向皇上禀报?李轻颜,你一人能放倒我六个侍卫,竟然被个女囚折磨掉了半条命,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自伤自残,让十九郎心疼,让他担心,然后自首,你料定了他舍不得你,你这样做的底气就是知道他看重你,为了你,他可以不要储君之位,你们……还说没有私情?”

他越说越激动。

面目狰狞。

不错,李轻颜确实利用了赵鸿晟对她的感情,故意把事情闹大,把自己陷入绝境,逼赵鸿晟退位。

还间节将赵鸿轩赶到了薄洲。

“得利的是谁?皇上更宠阿晟,我给你扫清了障碍不好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啪!”

李轻颜满脸震惊,赵鸿昱竟然甩了他自己一耳光!

“我平生最瞧不起靠女人的男人,这一巴掌,是给你的道歉,也是自省。”

李轻颜也知道自己的话去重了。

气消了不少,但心中还是郁闷难耐,冷声道:“我不想与你吵,你走吧。”

赵鸿昱转身就走,临走时道:“这几日你便呆在府里,哪儿也不要去。”

“你这是禁我的足?”

“好生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对他的话,李轻颜不以为然,呆呆坐下,还没从他打自己的那一耳光中回过神来。

云娘白着脸道:“这事若传扬出去,王妃再疼姑娘,也会生气的。”

李轻颜当然明白,赵鸿昱何等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被自己逼着打他自己耳光。

莫说王妃,便是李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