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何不亲自送去?”
李轻颜苦笑:“臣女决定了,下月十五,嫁入晋王府。”
皇帝冷笑:“李轻颜,你在戏耍朕,戏耍朕的两个孙儿!”
李轻颜跪直了脊背:“如果可以,臣女愿意远离朝堂,远离皇室。”
“大胆,你当朕的两个孙儿、当皇室是洪水猛兽吗?朕的孙儿个个龙章凤姿,仪表堂堂,还配不上你这个二嫁女?”
“所谓彼之良药,吾之砒霜!”李轻颜道。
“你……你……”皇帝气得脸发白,胡须都在颤抖,祥福吓坏了,推了把李轻颜:“三娘子在胡言乱语什么?你明明就是在拿自己的命救小主子,干嘛嘴上不服软呢?”
皇帝瞪祥福,认为他言过了。
祥福讪讪提醒:“小主子的病都多少年了,他若真好了,会有多少人夜不能寐,救了小主子的三娘子还不得成了人家眼中盯,肉中刺?不知有多少人恨她呢。”
这是实在话。
皇帝也头痛。
原本宁王与晋王府两股势力相互制衡之下,还算相安无事,朝政也还稳固,原本是个活死人的皇太孙突然好了,就凭皇太孙这个称号,就是一股新势力,当初太子门下有转投两位亲王的,也有隐而不发,不参与争储的,会不会向皇太孙靠拢呢?
皇上本就不想责罚李轻颜,可这妮子胆子越来越大,越发没规矩了,不就是仗着自个两个孙子的宠爱么?
今日怎么也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李轻颜大胆妄为,来人……”
“皇祖父”赵鸿昱顶着清瘦憔悴的脸大步进来,在李轻颜身边跪下:“皇祖父,阿颜为救孙儿殚精竭虑,劳累过度,这才胡言乱语,求皇祖父宽恕。”
看见大孙子好端端地跪在自个面前,皇帝老泪都要出来了,急忙下来,亲手扶起他:“阿昱啊,你可吓着朕了。”
皇帝是个好祖父,他疼赵鸿晟,也疼赵鸿昱,一个是太子生的,而太子是召仁皇后的儿子,召仁是他的白月光,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最看好的皇位继承人,有谋略有手段又有胆识,能文能武,江山若能让他继承,保不齐能开疆拓土,为祖宗基业添砖加瓦。
“皇祖父……”赵鸿昱动容,他感受到了皇帝的真心,病这一场也算值。
要知道,因为赵鸿晟的一句话,皇帝可以无视已经发下的圣旨,一再反悔,次次都选择了赵鸿晟,而无视他。
长辈的偏心是很伤人的。
“起来吧。”皇帝对李轻颜道。
祥福抹了把汗,扯扯李轻颜的衣袖,示意她退下,皇帝肯定有很多话要同赵鸿昱说。
李轻颜看了赵鸿昱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李轻颜走后,赵鸿昱道:“皇祖父,孙儿想去给皇太孙送药。”
“阿昱!”皇帝皱眉,这事李轻颜难道没有瞒着赵鸿昱?
“阿昱,朕还没查出是何人给你下的毒。”皇帝有些内疚。
“皇祖父……”皇帝不是没查出,而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后,他不知该如何向赵鸿昱解释。
“皇祖母她不会害孙儿的,不会。”赵鸿昱苦笑着喃喃,一遍遍重复着,也不知是在说服皇帝,还是在说服自己。
皇帝心一沉,这个孙儿又不傻,他怎么能猜不到呢?
当年的罗才人,还是晋王妃提起的。
“阿昱……”皇帝想劝,主要这把年纪了,不想废后,皇后牵扯的利益太多,废掉皇后会引起朝堂震荡,最近为着两个孙儿和淮南道灾情,皇帝有点心力憔悴,力不从心,毕竟年岁摆在这儿。
“皇祖母也没错,父王是个老实嘴拙的,她老人家素来不喜,虽然看重孙儿,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