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我渐渐在惧意里,又生出一种不安,颤抖地想躲开。然而一旦有躲开的意图,他横在我腰间的手臂便会桎梏得更用力。

“我确实不想再管你。”依然是平静的语气,“干死你好不好?干到你哭,干到你嗓子哑掉,喊不出声,只能用通红的眼睛哀求一样看着我,像兔子一样……真可怜,真可爱。”

我如遭雷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有些结巴了:“你、你在说什么?”

是我听错了吗?江秋昙怎么会说这种话?他怎么会这样说话?!

江秋昙一手托住我半边面颊,强硬扭转过来。

我看见那张冷艳的面容上光影斑驳,眼睛那块是暗影,唇部那块跃动着不成形状的光斑。

他唇色向来浅淡,有点病恹恹的疏离美感,此时却蔓延出一种近乎诡谲的红,仿佛偏黑的血痕,腐烂的花朵。

“觉得我很变态?”

江秋昙扬起唇角,一反常态,微微笑起来。

这一笑仿若冰雪消融,很是明灿美丽。

我却没心思欣赏,只觉得眼前情状诡异万分,声音发起颤:“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江秋昙置若罔闻,继续慢慢说:“那你如果知道,每次你哭,我都想舔掉你脸上的眼泪;每次接吻,我都想吞掉你的舌头,嚼烂了咽下去;每次你看别人,我就恨不得挖掉你的眼珠……太多了,如果这些你都知道,应该会觉得我更变态,嗯?”

鬓边滚落一滴冷汗,我揣着如鼓的心跳,试图分辨他话里哪几句是真心,哪几句是恐吓。

没等分辨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被他按着侧脸抵在冰凉车窗动弹不得。

半边面颊被挤压到变形,镜腿也跟着翘起来。

“说吧,送你的礼物,为什么退回来?”

声音离得更近了,微苦的烟味一点点侵入,将我包围。窗外是过路行人,几杆失修的路灯悠悠晃着光。

我在这阵深深浅浅,时而绚烂清晰,时而黯淡模糊的灯光里,看见了江秋昙的眼睛。

瞳色漆黑,静止如一汪沉沉死水。

“眼镜不是我的。”

镜框被拂过,那只养尊处优,漂亮修长的手又一点点向下抚摸,领带、领带夹、衬衫、西装外套,腕表、乃至于皮带和裤子。

“都不是我的。”江秋昙附在我耳边,淡淡问道,“这些是谁送你的?文殊兰?俞忍冬?你更爱他们送你的礼物。所以把我的礼物退回来,所以扔掉我的花。”

我想骂他无理取闹,但嘴唇嗫嚅几下,没骨气地吐出示弱的字句:“没有更爱,也爱……也爱你的。”

“也爱我?不是只爱我了。”

江秋昙好像又笑了一声。他今天笑的次数比他这十八年来笑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也不知在笑什么。

我微微垂下眼睫,不懂他为何要钻牛角尖。想当初我只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眼下再来要求唯一,未免过于蛮横无理。

江秋昙低声问:“那白芊芊呢,你的爱里,也有对她的一份?”

这关白芊芊什么事?我皱了皱眉,在觉得他蛮横无理的同时,又多出一个不可理喻。

江秋昙等了一会,见我不理他,也不逼着我回应,自顾自道:“江家、白家是世交,我和白芊芊算半个青梅竹马。寰宇本来有意与观辰商业联姻,只是她为了你,宁肯绝食,也要反抗。”

我怔住了,口中泛起许多苦涩,眉头一时皱得更紧。

“怎么不说话。得意了?”下巴被抬起,眼睫跟着抬起,看见江秋昙几不可察地勾着唇,眼里笑意仿佛冰棱,“被你迷成这样,你应该是很得意的。”

我不懂他和文殊兰为何总歪曲我心意。我是品德低劣,但难道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