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兰看向我,那双眼凝固着月光,显得尤其明净澄澈,他语气依旧淡淡的:“以后谭秋的礼物,你不要再收。有关她的一切,我都嫌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或许是他那时候的语气太冷淡,让我觉得,即便追问,他也不可能告诉我什么。
也就是在那一天。
我和文殊兰有了共同的,心照不宣的,绝对不会与旁人提起的,只属于那个夜晚的秘密。
“忍冬?”思绪被拉回现实,文殊兰没有得到回答,堪称平静地又问了一遍,“你不打算对我解释吗?”
我的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俞忍冬倒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似乎带着些许阴翳,语气低沉:“电话里你应该都听清楚,这婊子朝三暮四,人尽可夫,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怎么能配得上你?”
文殊兰仿佛被问住,沉静片刻,垂眼看我,纤长睫毛下是两丸水凌凌的眼珠,肖似金棕珀的色泽。
专注看人的时候,总像有着很多情意。
可惜……
可惜都是假的。
心口闷闷传来一阵疼痛,我不顾下巴被捏住,强行将脸扭到旁侧。
触到俞忍冬的轻蔑眼神,想起他刚才那番倒打一耙的羞辱,我也不知该愤怒还是可笑。
喉结滚动,我轻轻舔唇:“我就是朝三暮四,人尽可夫,又怎么样?你这样看不起我,怎么还那么兴奋……”
俞忍冬看着我,不知想到什么,眸光一动,但很快他移开目光,声音不掩嫌恶:“婊子。”
即便有心理准备,心口的疼痛感仍是瞬间扩大数倍,一时疼得脑子都蒙了。
老天,我这辈子实在活得很失败。
明明想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明明想拥有很多很多的爱……
可一步步的,怎么就走到今天?
视线陡然一花,文殊兰将我脸掰正,迫使我与他对视,那双琉璃似的眼珠似蒙了一层浮冰,闪烁着微微冷意。
“哥当着我面和别的男人调情,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吗?”
喉咙仿佛哽住,好半天才有力气和他呛声:“要我重复多少次?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不对,即便在分手前,我也没打算跟你好好谈,这点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你这种娘们长相,俞忍冬强过你不知道几倍。实话说,多看你一眼,我都犯恶心想吐。”
文殊兰闭了闭眼,胸膛起伏,似在尽力维持理智:“好了,到此为止,不要再闹了。你不接我电话,不想见我,搬出家里住,我都可以随你开心。我已经忍让到这种地步,你还要怎么样?”
我还要怎么样?
想起那段被泄露的视频,再看他这副虚伪的受害者姿态,搞得真像是我不知检点,背着他在外偷男人……
我不由得心生反感,愈发口不择言。
“我要你快点滚,别打扰我当婊子。或者你也别装正经。三个嘛,小意思,我们又不是没玩过。反正都说我人尽可夫,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面颊挨了一巴掌,尖锐痛意蔓延开来。
我怔愣不动,听见耳边传来冰冷声音:“贱货,果然是你先勾引。”
我不可自抑颤抖起来,勉强镇定心神,抿一抿唇,还是慢慢扯出笑:“你为一个贱货争风吃醋,穷追不舍,那你又算什么?贱货养的一条狗?哈,还是条没人要的丧家犬,真可怜。”
文殊兰怒极反笑:“没人要的丧家犬,说得太对,只是……”
他顿了顿,神色阴晴不定,眼中却似有一丝难言痛楚,“只是这世上,谁都可以这样说我,但你和江秋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