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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江副总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心里不痛快,难得在他面前尖酸刻薄一回,就着背对他的姿势,也不转身,只半侧过脸,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然而对上江秋昙平静幽邃的双眼,顿时觉得无理取闹的自己简直比小丑还要可笑。
要试图激怒他吗?可激怒他又能代表什么?代表我赢了?不,在这场感情角逐中,我从头到尾都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迅速收起笑容,神色恹恹:“我有手有腿,能打车回家,不劳烦江副总了。”
江秋昙低头看了眼腕表:“颐景园不在市区,这个点打车不方便,让我送你。”
我实在恨他这幅不容置喙的口吻,表面听起来是为我好,为我作打算,实际不过是为满足他自己无处安放的掌控欲。
但相比起这个,此时更令我在意的是:“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颐景园?”
江秋昙凝视着我,漆黑眼珠一瞬不错:“我出差回来,听说你搬家,就派人去查了你的登记信息。”
他倒是磊落坦荡,丝毫不扭捏做派,好似派人去调查别人的隐私这种令人不齿的行为,对他而言,跟喝水吃饭一样轻松寻常。
我分外不愉,正欲发作,但看着他那张白皙艳丽的面容,便觉心跳的频率开始不受控制。
明明打定主意要放弃他,可怎么一见到他,就还是……还是会有很多不忍心、不舍得。
微微垂下眼睫,我盯住他那双手工定制的白色皮鞋,低声道:“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跟你又不熟,你没有资格派人去查我的登记信息,况且……这也是我的个人隐私。”
空气忽然沉静,不知过去多久,那双皮鞋终于动了,向我迈近一步,淡淡的烟草香无形将我包围。
我好像听见一声叹息,很轻很轻,让我无从辨识是幻听还是真实,紧接着,江秋昙抬起我下巴,迫我抬眼看他。
他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凝有一丝冷意,一字一顿地问:“我已经管你十八年,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