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昙盯着我的脸,面容平静,语气也是淡淡,却仿佛带一丝讥诮:“你自然可以拿这种低劣手段去勾引其他男人,但我奉劝你一句,不必在我身上费无用功。不过……你欲求不满的程度,也实在很令我惊讶,竟然男女不忌,连白芊芊都不放过。”
顿了顿,他又道:“你莫非看中了她的家世,想借此一步登天?如果是这样,不如趁早死心,文殊兰一人就已经将你耍得团团转,你进了白家,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这番话在我脑子里过了几轮,我才终于理解其中意思,顿时便觉得委屈,趁着酒劲,眼眶慢慢湿润起来。
他这样嫌弃我,觉得我手段低劣,觉得我放荡轻佻,为什么那天撞破我与文殊兰的情事,不索性一走了之呢?
明明他也沉溺情欲不可自拔,怎么现在还要摆出这幅道貌岸然的模样,他难道不觉得虚伪吗?
我心里觉得好笑,便也真就扯起嘴角,罔顾发根被揪扯的疼痛,朝他面容贴近,舌尖舔了舔他下巴,轻声道:“秋昙哥哥,真的没有用吗?可是你那天好用力啊。叫你停,你都不停,我差点被你给撞碎了……”
江秋昙平静面容出现裂缝,显出几分古怪。
他与我对视片刻,手上力道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退后一步,像在躲避什么沾上即死的毒菌。
我心里蓦然一疼,却反而笑得更深,朝他逼近一步,抬眼直直看向他。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欲求不满,单凭一个文殊兰,满足不了我。你这样了解我,床上又这么厉害……不如今晚你也别陪白芊芊,我们三个就去宾馆开房,重温一下那天晚上的旧梦,好不好?”
察觉他有开口的迹象,我拿食指抵住他唇,不给他这个机会。想也不用想,他定是要骂我“婊子”,骂我“贱人”,骂我“不要脸”。
已经听够了。
所以我不要再听。
心脏泛起绵密的痛来,我闭了闭眼,几乎快站立不住。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这种痛,原来没有。
怎么可能习惯?
永远不可能习惯。
“……都怪你。”我知道我的责怪毫无根由,莫名其妙,无理取闹,可我还是要说,要发泄,“江秋昙,都怪你。”
他垂眼看着我,眸光冷冷,像是在看一个可笑的小丑。推开我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可他没有,也许是还没欣赏够我的杂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