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我有些无奈,不知该说些什么。

喜欢江秋昙已经成为习惯,戒除习惯并非易事,也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限。

只是我在努力啊……他难道看不到吗?

僵持许久,文殊兰叹息一声:“我知道不能怪哥。可是要怎么办呢?他都这样轻视哥、鄙弃哥。但哥还是一看见他,就当我不存在了。”

“我……”我真是如此差劲吗?

但见文殊兰神色极伤心,却也不似在作假。我顿觉惭愧更深,“我不会了,我……我以后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真的能做到吗?”文殊兰轻声问。

见我点头,又慢慢道,“我没有逼迫哥的意思,如果哥不舍得,也不必勉强自己。我这么爱哥,只要哥觉得开心,那便怎样都好啦。”

“不勉强的。”

我怜惜他的委曲求全,却到底不好意思在这时候去摸他的手,想了想,用脚在桌底轻轻蹭了他一下,再勾住他脚踝。

文殊兰垂下眼睫,忽然不再看我,裸露在外的雪白耳廓竟然正泛着明显红晕难道是在害羞么?可他平日里满嘴荤话,怎么看都不像会害羞的性子。

虽然认定他是在装模作样,心情却不由得有些愉悦,扬起唇角,露出一丝微微笑意:“兰兰,和我说说你的事吧。”

他还是不抬眼看我,半晌才应:“哥想听些什么?”

“四岁前的事,你还记得么?”

文殊兰是在四岁那年被方非池领回家。

据说在那之前,因为没人愿意收养他,他在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

第一眼见他的时候,他身形瘦弱,举止腼腆拘束,也不怎么敢与人对视不知道是不是在福利院受过什么委屈。

这样想来,他确实是从小就寄人篱下,因此更该练出一副圆滑性格,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去迁就讨好,如此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好比练习探戈这件事来说,他虽有天分不假,却未必就对探戈有什么深厚兴趣。

记得有回方非池公司临时有事,便吩咐让我去少年宫接文殊兰。因为不熟悉路线,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到那里的时候,玻璃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夕阳余晖洒落进来,将地板染成温暖的金黄色。

他站在背光的阴霾处,靠着镜面,微仰起头,目光好像在看天花板,又好像只是在放空,神色恹恹,找不到任何属于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活力与生机。

我敲了敲玻璃,他听见声响,平静朝我投来一瞥,表情有几秒的空白,随后才仿佛记起该如何笑,于是牵动嘴角,开心地笑起来。

“一粟哥,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呀?”

那时我就隐约觉得,或许他并不喜欢跳舞,并不喜欢笑,也并不喜欢很多很多东西。

他只是没有选择。

寄人篱下,没有选择。

所以抓住一点机会,就必须逼着自己向上爬。

“四岁前的事啊……”文殊兰沉思片刻,接着晃了晃食指,“记不太清了。”

“那文叔叔呢,你还有印象吗?”

方非池总说文殊兰很像文叔叔,却总是语焉不详,不知他指的是性格还是长相。

“具体怎样,也记不太清了。唯一的印象……他那时候喜欢陪我搭积木,读童话故事。”

“那他肯定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温柔?”文殊兰仿佛听见什么笑话,轻声笑了一阵,含笑摇头,“我以为懦弱会更贴切一些。”

“为什么这样说?”

“深爱发妻,却甘愿放手成全,任由那女人抛夫弃子,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看一眼,就和旧情人远走高飞。对待朋友掏心掏肺,结果他有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