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我的语气足够委屈,江秋昙终于被我说服,停顿片刻,以一本正经的语气评价:“拍得不错。”
复又补了句,“看得出你很想要。”
他嗓音清冷,质地如玉光滑,此时却刻意放得低哑,分外惑人心神。
我指尖缠绞在一处,脸燥得通红,头快埋到胸前:“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要……你亲自喂我……喂我喝……”
“喂你喝什么?”
江秋昙是看过照片的。
他竟然明知故问。以他的性子,怎么会明知故问?
我微感尴尬,一口气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搭腔。
文殊兰附在我耳边:“怎么,哥是哑巴了吗?说话得说完整啊。不然你的江学长怎么会明白,你究竟想要喝什么?”
他这次没用气音,在掉针可闻的寂静中,显得突兀非常。
我做贼心虚,立马捂住他嘴巴,却见他露在外的那双眼弯弯如月,盈满一汪蜜似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笑得越甜,折磨我的手段就越狠,我不由得冷汗涔涔。
果真听江秋昙问道:“有人在?”
“没有!”我矢口否认。
正想转移话题,手心却被文殊兰用舌头轻轻滑过。我最是怕痒,强忍了片刻,还是败下阵,把手从他嘴唇上移开。
我挤眉弄眼,示意他嘘声,得到点头肯定,才有心力去顾这通未完的通话:“秋昙哥”
“一粟哥。”
没想到文殊兰会出尔反尔,反将我一军。
我乱了阵脚,便如那卡壳的磁带机,难以继续运作,大脑陷入一片浑浑噩噩的空白,唇瓣开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
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初二那年
我因为作文接连获奖被选作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却由于过度紧张,将原先排练无数次,背得滚瓜烂熟的演讲稿尽数忘光。
头顶一束聚光灯,像照妖镜,我原形毕露。
台下无数双眼睛盯住我,我不敢抬头,只能缓缓地,缓缓地弯曲脊背,像笑话一样罚站到结束,嘴里也没能蹦出一个字。
失败者。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这种废物,即便再如何努力,也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只能当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一粟哥。”
我恍然回神,下意识扭头寻向声音的源头。
文殊兰看着我,露出浅浅梨涡。
他样貌清纯,每次作出这般表情,就显得很是天真无害:“瑶妈刚才洗了草莓,让我端进来给哥尝一尝味道。来,张嘴,啊”
哪里来的草莓?他一定是又想到了新的折磨我的法子。可我反抗不了,我必须服从,无条件服从他的一切指令。
只要能瞒住江秋昙,怎样都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要能瞒住……
我依言张开嘴,见文殊兰倾靠过来,却并非为吻我,而是拿舌尖轻触我舌尖,或勾或绕,仿若在跳他最为拿手的双人探戈。
“一粟哥。”他就着这个姿势,与我四目相对,“草莓好不好吃?”
老天,谁能来救救我?
我在心底无声哀鸣,却只能应:“嗯……”
他不满意我的回答,轻咬了咬我下唇:“到底好不好吃。”
“……好、好吃。”我深感屈辱。
本以为文殊兰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怎料,他话锋一转,竟是跟江秋昙聊起天来。
“咦,备注江学长……是江哥吗?江哥,原来一粟哥是在和你通电话。”
江秋昙默了默,才道:“殊兰。”
“你们背着我在偷偷聊些什么呢?一粟哥还把门给关上了,好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