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江秋昙最怕麻烦,偏偏我成天就只会给他制造麻烦。

究竟是怎样神奇的力量支撑着他忍耐我至今?

答案我实在无从得知。

江秋昙很快梳洗完毕,穿戴齐整地从屋内走出来。

听见动静,我就像闻见肉味的狗,立刻站起身,小跑到餐桌旁,替他拉出椅子。

神态殷切,动作自然。

这种深刻在骨血里对江秋昙下意识的谄媚逢迎,有时候连我都忍不住自我厌弃。

他整理袖扣悠然入座,并不抬眼看我,淡淡道:“方一粟,你不必连佣人的活都要抢。”

我小声地指出:“周围也没佣人啊。”

江秋昙像是被我噎住,好半天没再说话。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谈论些什么话题才算合适,与他对面而坐,沉默地吃完早餐。

到底是隔了五年的空白。

这五年来,我虽旁敲侧击地从文殊兰口中得知许多关于江秋昙的消息,但毕竟并非亲眼所见,也很难判断其中虚实。

“东西带好,我送你回家。”

江秋昙轻放餐具,拿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边并不存在的污渍。

他既然已替我做出决定,那我只有点头答应的份,没有质疑推拒的权利。

出门前,江秋昙披好西装外套,看了我一眼,稍抬起挂着领带的臂弯:“会吗?”

“嗯……”

不仅是声音在发抖,我接过领带的手也轻微地颤抖个不停。

因为要伺候的人是江秋昙,于是所有那些原本随手就能做成的事情都通通变得不顺手起来。

在第三次失误过后,江秋昙终于开口:“那天你帮殊兰,不是做的很好吗?”

我急得满头大汗:“你跟兰兰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自然不能对他剖析心迹,避重就轻地一笔带过:“以前兰兰上台演出,都是让我帮他系领带,我早就习惯了。但是学长不一样。”

江秋昙静默。

第四次总算没再出错,温莎结系得漂亮又完美。

我想听江秋昙夸我几句,谁知他连低头看一下领结的样式都不乐意,扬手将别墅钥匙扔给我,就率先迈步离开。

是我哪里又惹他不快了吗?

我望着他的背影,很是泄气。

回到家,蒋瑶和方非池已经去公司打卡上班。

我试探地唤文殊兰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柿饼闻声赶来,翘着尾巴不停蹭我小腿。

我懒得搭理它,走进房间,把那些撒娇的、温软的猫叫尽数阻隔在门外。

给没电的手机接好数据线,拿起晾衣杆,跪在地面去够床底的木箱为了保护隐私,我特意将这个木箱顶到最里面的角落。

如今再想要取出来,反倒费去我许多功夫。

我捂着嘴,挥舞鸡毛掸子清扫木箱表面灰尘,用指腹推动密码锁。

0515。

啪嗒一声,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摞蓝色封皮的日记本。

写日记是我从小培养的习惯。

为了维持在外老好人的形象,我那些搬不上台面的恶毒心思无法与他人倾诉,因此纸和笔就成了我最忠诚的朋友。

无论我作出什么表情,写出什么文字,他们都不会用有色眼镜来看待我。

这不,我随手拿起本日记一翻,里面的内容就足以使我多年来努力维持的完美人设崩塌得连渣都不剩。

【二零一三年 二月六日 雨

晚餐的时候,文殊兰说,他下周末被邀请去棉城进行舞蹈表演。所有人都在拍手恭喜他,只有我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