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意识自己又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我揪着发黏的衣服,感到沮丧的同时,还有些惶恐:“学长,我不是故意要弄脏你的床……我会帮你洗干净。”
老天,这种亲密互动的机会这么难得,可我怎么又在他面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江秋昙没表态。
他放下杯子,坐到我身边,神色莫名地看着我。
我很少与他这么贴近,觉出些不自在,用手背擦了擦唇边的牛奶渍,低下头去。
“这里湿了。”江秋昙忽然开口,指尖点了点我脖子上的创口贴,“家里有备用的,撕下来换一个。”
……糟了!
我下意识地想捂住脖子,又怕这个动作徒惹猜忌,只暗暗握紧拳,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学长把创口贴给我就好,等下我洗完澡再换。”
“现在就换。”
他语气不容置疑。我还未来得及对此作出任何反应,创口贴已经毫无凝滞地被撕下,黏纸粘连皮肤太久,带起一阵尖锐的痛意。
被发现了……吗?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好似被深不见底的海潮吞噬淹没,窒息感蓦然上涌,教我连如何呼吸都快忘记。
“这是什么?”
那枚紫红吻痕被似有若无的抚摸着。我强忍住颤抖的冲动,嗫嚅道:“是蚊子……咬的。”
“蚊子咬的。”江秋昙冷声重复,指甲用了几分力道,在吻痕所处的位置刻下烙印,“你以为我会信?”
直觉告诉我江秋昙此刻心情很差。我不知道他为何而生气,亦想不出该如何为自己辩驳,只能默不作声地忍受痛楚。
也不知道有没有掐出血……
好半天,他才撤去力道,语气恢复平静:“交了男朋友?”
我连忙摇头。
“那是炮友?”
我摇头摇得更厉害。
江秋昙静默了一阵,钳住我下巴,迫使我抬起头:“都不是的话,就是殊兰?”
“怎么可能!”我被他不同寻常的锐利目光威慑,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否认的话脱口而出。
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文殊兰和我的私情!
横刀夺爱这种事说出来,非但不光彩,还低劣至极。
与其让江秋昙恨我,与我从此形同陌路,倒不如就坐实轻佻这个标签反正我晚餐的时候还在桌底蹭了他的腿,也不算冤枉。
“……是炮友。”我咽了咽口水,声音艰涩道,“大学期间,我下了个交友软件,里面认识到一些同城的哥哥。学长,国外环境开放,你在那里待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明白,炮友这种东西,不会产生情感纠葛,只满足肉体需要,非常方便。”
说完,为了调节气氛,我还赔了个笑。
他自然没被我逗笑,面无表情地:“认这么多哥哥,你不怕得病?”
“深入交往的只有一个。而且是带……带套的,也有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状况,都很健康。”
“现在还和他联系?”
“毕业那天就断了。鲤城和莲城太远,约一次不方便。”我害怕露出破绽,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学长,可以借你的卫生间用一下吗?牛奶好黏,我想洗个澡。”
江秋昙看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拿着海波杯站起身,径直走出房门。
得不到他的允许,我自然不敢随意在他家走动,只能安分地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脚步声由近及远,再由远及近。
江秋昙很快便再度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将重新装满牛奶的海波杯口抵在我唇边。
“喝完再洗。”他说。
我想将他手里的杯子讨过来,但见他神色没有商榷余地,也就作罢,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