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都是假的。
他是骗我。
可意识不知所然,认定他是安全的庇佑所,我被-‘ 操控着扑进他的怀里,流下庆幸的泪水,心里的绝望却难以言表。
我说出被设定好的台词:“秋昙哥哥,从小到大,我当然最相信你。”
男人“嗯”了一声。
手掌摸过我的头顶,停在后背。
我屏住呼吸,数着时间,在第二十三秒,那只手猛地贯穿我的胸膛,牢牢捏住那颗跳动的心脏。
“一粟,我很抱歉。”
他语气是置身事外的怜悯,漠不关己的平静。
然后毫不留情,捏碎了那颗心脏。
眼前痛得一黑。
“啊”
我张大嘴,无声地喊叫,惊醒着睁开眼。
心脏被捏碎的痛楚,虚无又切实。
哪怕抬起手,覆盖在胸膛,还能感觉到砰砰的心跳声。
我却也不能确定,这一颗心,是否已经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耳边有均匀沉稳的呼吸,那呼吸不属于我。
我僵凝了片刻,翻过身面朝向那人。
视力在适应黑暗之后,他的五官轮廓也渐渐显现,尤其那双审视我的眼睛,锐利又冷漠,似乎闪烁银光的刀锋。
梦醒了。
我略微安心,但随即不寒而栗,定一定神,才故作平常地依偎过去。
鼻尖是清新的松木气息,并不难闻。
可一想到这气息的主人,我就忍不住皱眉,压下心中作呕的冲动,语气带上一些撒娇的意味:“我刚才做噩梦了。”
那人一动不动,也不接话。
有时候我觉得他跟木偶没什么分别,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万一被他看穿我的谎言,我的处境只会更加严峻。
我去牵他的手,他躲了一下,被我抓住的时候,还有些僵硬。
啧,更像木偶了。
心中冷笑不已,却轻轻地,用带着泪痕的脸蹭他手背。
我放低声音,喃喃发问:“你都不问一问,我做了什么噩梦吗?”
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仿佛舞台下的观众,冷眼看着我卖力演出。
我见惯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态度,提不起发怒的心思。
眼珠转了转,又慢慢撩起他的衣服,将嘴唇贴在他腰腹,落下一个个轻啄的吻,逐渐向上,快要逼近胸口。
他终于活过来,手掌抵住我额头,冷冷地质问:“半夜不睡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不想干什么……”脖子一缩,仿佛受到惊吓,瑟瑟地发抖起来,“我是想……我想……”
我特意咬字含混不清。
他果然皱眉:“别跟蚊子叫一样,说大点声。”
我微微抿唇,惶然地看着他,却不肯说话了。
僵持不知道多久,他力气松懈,防备不再无坚不摧。
我趁机扑向他,仿佛八爪鱼一般将他缠住,头深深埋进他颈窝。
“是想让你干我……”呵出淡淡热气,我停顿几秒,才艰难道,“老公。”
话说出口,仗着他看不见,我肆无忌惮地翻了个白眼。都过去快大半个月了,喊出这种肉麻的称谓,还是让我生理性感到不适。
他“嘶”地一声,倒吸凉气,连推开我的动作都停下了。显然在这方面,我们难得有着一致的想法。
毕竟在我“失忆”前,他和我还是势同水火的情敌,互相都看不顺眼,恨不得把对方杀之而后快。
失忆?不错。
半个月前,我从昏迷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