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正要问她为何不吃,就听屋外穿出巧姑的声音。

“娘子……放开我,娘子……”

她连忙掀开布帘子走了出去,季姐儿连大字都不描了,下了炕。

“柳娘子,你们院里出了个贼,正好被我给撞见。”

卢婆子指着身旁被江大娘她们给按住的巧姑。

巧姑从大房屋里带走的两个包袱,如今在刁妈妈手上。

“你门放开她,这是我的陪嫁丫头。”

柳氏的目光从包袱上收了回来,脸子难看至极,

“你们二房的人欺负我们大房,还没欺负够。

如今都欺负到我这个正头大娘子头上来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这还是柳氏最硬气的一次,连卢婆子都差点被震住。

“娘子怎麽这般说话,谁欺负你了。

你的陪嫁丫头,偷拿府上的节礼,大晚上的往外跑,是想去哪?”

刁妈妈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过是二房的陪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把东西给我放下,那节礼是我让巧姑拿去的,与你二房何干?”

柳氏也不端着架子了,用手指着卢婆子身边的刁妈妈,疾言厉色的。

刁妈妈可开了眼了,这柳氏平时装的不在意这些俗物,好似提起这些东西,就会辱没了她似的。

她是那样的清高……

如今是咋了,不过是两个包袱,就这样变了脸。

“你拿我二房的东西,还说和我二房没关系?

我是陪房不假,不过我也没有这般眼馋旁人的东西。

更没有让人拿去典当的道理,柳娘子,你说是不是?

你是读书人家的女儿,怕是比我一个下人,更知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是咋写的。”

刁妈妈一番话,连损带贬的,呛的柳氏面色发青。

二房这边,因着刁妈妈而占了上风。

“好……好你个二房的陪房。

我倒要去问问冯氏,她是怎么管教的下人的。”

柳氏记得她,上次来她大房拿东西,就有她。

“娘子,咱们几个夜里过来,不是找您拌嘴的。

快快把你们大房背地里昧下的节礼,都给拿出来。

我们也好拿回去交差,娘子你也能早点歇息。”

刁妈妈好言相劝,可柳氏并不听,一口咬定,那些人送的节礼,是给府上的,而不是给二房的。

卢婆子几人,见她这样厚颜无耻,也不和她废话了。

“你们谁敢进去,我可是这吴家的长媳。

若是二郎知晓你们欺负他的寡嫂,即使有冯氏替你们揽着,你们也甭想好过。”

“娘子怕是不知,就是二郎君让我们来你这大房讨要节礼的。

还说要送您出去单过。”

卢婆子的这些话,对于柳氏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

“你们不准拿,这是我大房的。”

“你大房的?姑娘都这般大了,怎麽还这样可笑。

这节礼,人家不是送给你们大房母子俩的。

你问问你娘,那些官家娘子可识得你娘是哪个?”

大房的季姐儿都被柳氏给教歪了,卢婆子不由得摇了摇头。

季姐儿见婶娘的奶妈这般瞧不起她和她娘,还如此羞辱她,强忍着才没哭,

“我什么时候说这节礼是送与我和我娘的。

这东西归公里,我娘还管着家,你们凭什么来拿。”

“公里?我们二房可不认,这些东西明明是送与我们二房的。”

卢婆子让刁妈妈她们拿,多亏柳氏都给装好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