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姐姐出的,这些留姐姐傍身,我不要。要是李家出的,我也不要。要是郭家的余财,照寻常人家置办就成。
实话与姐姐说,我不是图这些的人。”
郭氏听罢,好一会儿不言语。以前她只觉得这人有本事,有胆气,是撑门户的人,换成别人,恐怕只会嫌聘礼不够厚,她倒好,反而不肯要。
还教她留着傍身。
郭氏是个心思深的人,到这会儿,却对她另眼相看起来。不为本事胆气,只为她的这心肠。
“若我说,这是李家的财……我郭家没有余财了,你当如何?”
“若没有余钱,随几两银子置办过去。”梁堇图的是人,郭氏见她不似说假话,便道:“这是我郭家的银钱置办的,我家虽败落了,但还有几个。”
“既是郭家的银钱,姐姐不如依了我,按寻常人家置办。
不能光讲眼下一时风光了,不为日后做算计。”
虽说置办下来的金银首饰,彩缎等物,也能换成银钱使,可一来买的时候,就损了一回钱。二来,搁在箱里,几年使不完,料子陈了,教虫吃了,又损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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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第 306 章
郭氏拉她往南边一张如意榻上坐,想了想:“你说的要是真话,我自依你,只怕屈了你。不知婶子大叔肯不肯。”
“他们那里我去说。”
梁堇又道:“我是真心说的这话儿。”
“我那兄弟是个没有主心骨的人,不比你,你是个有主意的人,日后你有甚麽打算?”郭氏问她。
“这头一件事,要劳烦姐姐替他寻个教书的先生来。
第二件事,我要和他回徐州一趟,收拾家什,做下安排,了断他那处的狐朋狗友,让他立志,搬到宋城县长住,等州试,再教他回去。”
“你怎麽教他立志?”
“我看他也是个知晓羞耻的人,我先拿话劝他。
他不听,我作一法儿,要姐姐和我同心才行,把他的钱财收上来,教他穿不得绸衣,吃不得好食,闲不得身儿,去看冷脸??苦水,知晓日子的不易,不愁他不立志。
不这般,你郭家的钱财总有教他败干净的一日,即使有你这个姐姐贴补他,难道教他一世靠你?
你的箱笼里又有多少钱财?靠人不如靠己,须教他自个靠自个才成。”
郭氏听罢,琢磨片刻,甚是感动。
“是这道理,今见你有这样的主意,我也不愁了。”
“我早想他能立起来,不为我这个姐姐,只当为他自个。我就他这一个兄弟,他要是起不来,我家真是败了个干净。”
郭氏几回让他搬来与她同住,一来,好离了徐州那一帮子人。二来,在她身边她能时常劝他,可他就是不肯过来。
俩人正在说话,丫头上楼说,薛大姐那边来人叫了,郭氏和梁堇走下楼来,往薛大姐的上房去。
因俩人方才说了那一番掏心的话,这会儿着实亲近了不少。
“你们姐俩撇下我们去哪了?”
上房里的薛大姐见她们回来,问她们。
“我房里有两块料子给她,带她看去了。”又问薛大姐,刁妈妈刚才在说甚麽。
俩人回坐儿,郭氏见桌上摆了六张碟子,其中一碟大杏仁怪好,便往身旁的小几上铺了一张手绢,抓了一把杏仁,剥干净,搁在手绢上。
一把剥完,亲递与梁堇吃。又递一碟裹了蜜的梅子,劝桂姐,桂姐捏了一颗。
席面摆在了薛大姐房里,几人吃罢,又往郭氏房里坐。
郭氏原要送刁妈妈一匹呢料,送桂姐一身冬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