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让伙计看铺,要去把他的铺盖拿回家中,不让他走,王三郎道:“往日我受大叔不少照顾,走前来与大叔说一声。
等你女儿回来,也好告她知晓。”王三郎不肯回去,梁父拉着他的胳膊,说道:“休和她一般计较,俺那女儿明事理,等她回来,自有话说。”
“我说话,她也不听,她只怕我这个小女儿。”
梁父劝劝,王三郎这才留了下来。这厢梁堇打外头回来,刁妈妈恶人先告状:“……刘保就问他,可见别人进来,他就恼了。
拿一双眼儿狠瞪我。”
梁父带王三郎家来,梁堇宽慰了王三郎些话,让他安心住下。她娘实在欺负人,不止这一桩事,梁堇见天晚了,打算明日再与她娘算账。
谁知半夜,梁堇在房里睡的正熟,忽闻耳边有哭声,她睁开眼儿,就见有一人坐在炕边哭哭啼啼,借着外头月光,一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娘刁妈妈。
她坐了起来,问她:“娘,你哭甚麽?”
刁妈妈见女儿醒了,哭说:“我哭我没得个儿子,别人都瞧不起我。”
“谁瞧不起你?”
“还能有谁,他王三郎,你要是招他做女婿,我要教他给欺负死……还不曾进咱家的门,平日里动不动就给我脸子瞧。
旁人家的上门女婿,不说对老的多奉承,至少也拿人当个长辈。我好心与他做衣裳,想得他个好脸,谁知他这样对我。”
说罢,呜呜的哭起来。
梁堇叹了一口气,明知她娘在背地里与她捣鬼,可见她哭了,又不好再骂她。到第二日,她拿出五两银子给王三郎。
“我知晓昨日的事,不怪你。这三个月,让你受累又受屈了,实在对不住。”梁堇给他行了个礼,又说:“我娘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拿她也没有办法。
我要是再留你,还不知她要怎麽对你。”梁堇把潘婆子唤到家中来,谢她一两银子,烦她去王家村一趟,又给俩人雇了个驴车。
王三郎被撵,驴车走到西街口的时候,王三郎让潘婆子在车上等他,他去臭水巷买两包糕带回去。
潘婆子甚是纳闷,他上门女婿做不成了,还有闲心去买糕。
原来有一日,刘保带他去孟屠户那儿推肉,臭水巷卖糕的蒋氏,认识刘保,知晓他是梁家的伙计,因见王三郎眼生,便趁刘保不在,掏了他的话。
得知这人是来上门作客的,再一想,梁家俩女儿,哪里还有甚麽不明白的。
这王三郎来到铺子里,问蒋氏:“你那日说她家女儿如何?”
那日蒋氏话说一半,见刘保出来了,便不肯再说,谁知教这王三郎记在了心中。
蒋氏瞧了好几眼,才想起来他是哪个。见他一身怒气,便说:“难道就没有人与你说起她家女儿的事?尤其是她家那个小女儿,靠一身皮肉,没少去官家里头卖。
那老的,就是靠她卖肉的钱,这才开了大铺。我也是好心,告你知晓,出了俺家门,休说是我告你的。
我看你恁年轻,与人做了活王八,岂不憋屈?那梁家,看你傻,要招个精的做女婿,怕兜不住她们女儿的这丑事。”
王三郎只听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怪不得,怪不得,这等好事,掉到他头上,原来是哄他做活王八。
蒋氏见他身上背着包袱,问他。他道:“我教那淫/妇的老娘,还有家中伙计,好一顿欺负。那淫/妇见我不是受气的人,把我赶了出来。”
回到驴车上,王三郎越想越恼气,要回去不饶那淫/妇,还有那个姓刁的。潘婆子见他回来,糕也没买,面色还不对,便一直留心着。
见他说要回去,哪里肯依。
“这家不成,改日我再给你寻一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