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且慢,他张家必不罢休,想过些日子,还要寻事。若这会儿与司户相公说替小人做主,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仗势欺人。
不如等他家寻了事,也有了根由,再寻相公替我去说话。小人不求偏私,只求能还小人个公道。
小人实实在在的做买卖,不亏良心……”
说罢,梁堇又奉上五十两银子。牛氏平日里得她孝敬,这会儿也是真心替她做主,说啥都不肯要这钱。
梁堇道:“娘子不收,小人这就出门去,日后再不来门上。我知相公官场得意,那徐相公不敢不给情面。
只是往他那处去,少不了一份登门礼,为小人的事,怎能教相公再破费。”
说罢,劝牛氏收下,牛氏这才收下。
梁堇不知徐县令的为人,知和不知,已经不重要了。自古以来,真正的清官又有几人呐?她要的是徐县令给她个公道,惩治别人,替她震慑旁人。
若是轻拿轻放,这不是梁堇想看到的。
堂上徐县令高坐,两方人跪在下面回话,县令先审问了事由,又令郎中替那人看诊,又使衙役去唤那日同在铺中吃饭的人。一番审问罢,男子及家人,恁般咬口。
徐县令便命衙役打男子家人大板,那家人,是一对孩童,一妇人,一婆子,一老丈,三个精壮汉子。
打的便是精壮汉子,再厚的皮,也挨不住官衙的板子,打到第二十大板的时候,其中一个汉子便吐出了实情。
原来那男子,本就体弱,又吃了两副泻药,可不就成了这个鬼样子。他们是收了旁人的钱财,这才如此。
徐县令审问到严掌柜身上,便停了下来。教那掌柜,来受了三十大板,就连曹大四人,也挨了二十个板子,打的血肉模糊。
这事过罢,原先张望的人家,也都收了胆儿。街坊邻居,比往日更加敬让。原先铺里的物什,教闹事的人给砸了。
袁家官人,鲍家妇人都纷纷送来好碗好桌儿,更兼有邻居,卖珠儿的刘官人几人,送来挂红彩缎等物。
又有街上人,送来压惊酒水,压惊饭食。皆成了好街坊,好邻居,好同行了。
后面连杀猪的孟屠户都听说了这事,与人说:“梁掌柜家常使俺的肉,俺还是他家昔日的主顾,竟出了这等晦气事。
我先不知,要教我知晓,哪里容得那些外县的泼皮来闹事。”
话罢,用红布包一只生的大猪头,与梁家送了过去。
梁堇备齐礼物,往城北去谢了牛氏。
铺子干脆休整半月,梁堇趁机去外地寻灶人去了,寻了十二三日才回来。寻得一个灶人,一个女灶,俩人过些日子才来。
等人过来,梁堇就把这些菜里一味重要的料,或几味重要的料抽出来,教给她娘,由她娘放进菜里,没有这些料,那些菜做的虽一样,但味道不同。
这样以来,即使日后有别家挖走这俩灶人,也不用担忧。
铺子这边的事弄妥当,梁堇也能闲下来了。这几日,李氏使人来请她几回,梁堇都不曾过去,今日下晌便往她门上来了。
李氏见她来,又惊又喜,说道:“可是来了,再不来,我亲去你家寻你。”说罢,上前挽住了梁堇的手,拉她去里屋说话。
先问梁堇前些日子去何处了,又提起那桩官司事。
“因先前那事,我就猜要生大事来,便在家中与俺官人交代,教他多留心意,谁知还是没有防住。
我是晚间才听说的,欲去你家看你和婶子,想了想,还是罢了。”
第二日李氏坐轿上门的时候,梁堇已出门去了。不止李氏来上门,还来了两位小吏娘子,这俩家,都是梁堇去门上做过席面的。
还有几家送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