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间,梁堇在房里见荣姐的恭桶还没换,吩咐喜儿又被荣姐给拦下了,梁堇的脸色多不好看。

像是和喜儿别上了,只要她在房里,事事使唤喜儿。

到这日,荣姐洗澡去了,不在房中,梁堇又问喜儿要茶吃,喜儿正倚在桌前小歇,闻言说:“我懒去,你教坠儿去。”

“她又不会炖茶。”梁堇教她去,喜儿就不去。

“喜儿,你甚麽意思?”梁堇变了脸:“以前使你多好使,打我回来,你一日比一日难使。”

“我又不是你的丫头,你教我炖茶我就要去炖?你想吃,自个炖去多便宜。想使我与你炖,你问姑娘买了我再说。”

喜儿忍她多了,见她恁不客气,也没了好性儿,一跳脚,用手指着梁堇的脸说。

梁堇呆愣了好大会,冷笑道:“我千防万防,竟没防下你,你倒会装模样,趁我不在,抢了我的位子,我想春桃也没想过你。”

“谁教你贱我,还说与我好,好个屁,净使我了 。”说罢,又说:“你也别怪我,谁教姑娘待见我,你要有本事守住谁还抢。

况且这位儿又没写你梁二姐的大名,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俩人你一语我一言,眼见要打起来,丰儿进来拉架。

……

俩人再不好了,撕破脸后,算是明面上不对了起来。

这日,喜儿要水使,教严嫂子去挑水。

严嫂子正闲着和李大娘说闲话,听了眼儿也不抬,就说:“没见我忙着呐。”

再细看,她手上在纳鞋底。

喜儿见使不动她,恼了气:“你去不去?”

严嫂子没理她,自顾自的和李大娘说话。

喜儿往房里去告她的状,梁堇也在房里,说:“严嫂子改了性儿,再不是从前那人了,我不信使她她不去,我去说。”

梁堇出去说,哪消一会,严嫂子就挑来俩桶清水,还笑问够不够,不够她再去挑。

弄的喜儿没话说,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又一回她使李大娘去送帖子,李大娘不肯去,喜儿回房如实和荣姐说,荣姐把她叫进房里问她,谁知这李大娘改了口,胡说喜儿没和她说。

像这等事,打她和梁堇不和后,如雨后春笋一样,多了起来。

院子里的人,再不像以前好使唤了。

一回两回还好,回数多了荣姐也心烦,这日就说了喜儿。

可把喜儿恼的不成,梁堇又存心招惹她,见她使坠儿去针线房要布头,她就使坠儿去扫地。

“我先使的她。”喜儿眼一瞪。

“我是管事,坠儿你要听我的,她算老几,你听她的,咱房里可没有甚麽二管事。”

这话可谓厉害,说的喜儿针戳了肝,回到后头,发了好一通邪火。

丰儿还跟来浇油:“她怎么这样说人,说你算老几,我听着都恼气。

你也没出息,怎不打她,就教她恁说你。

她说的也不差,你也不是管事,要想里外痛快,光占了她的位子不行,还要和姑娘说,把她的管事给你当,这样才好出气。”

丰儿引着她往上面想,把喜儿的心思给勾活了,她本就想当管事。

没几日,俩人又在房里拌了嘴,这回和上回不同,竟掐打了起来,说来还是梁堇惹的她,也是梁堇先动的手。

梁堇还恼的不行,恶人先说话,教荣姐把喜儿撵出去,荣姐不肯:“她又没做错事,难道就因你不喜她,我就要把她撵出去?没有这样的道理。”

梁堇说:“房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既爱她,不如管事也教她当。”

说罢,取了账本,钥匙来,不等荣姐说话,丢下这两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