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有今年的鲜核桃,盛了一碟,又把干果,好糕凑了来,摆了一桌。
没到晌午,就来请刁妈妈去她家里吃饭。
梁堇回房拿一匹布给她娘,道:“她来请了,你不去,该想瞧不起她,去了也不好白吃她家的。”
刁妈妈拿了布,便过去了。
到了晌午,荣姐交代春桃:“你去问问妈妈晌午吃甚麽,教灶房做来,在我房里吃。”
春桃要去问,喜儿扯住不教去,对荣姐说:“人教孟妈妈请去了。”
闻言,荣姐就不再说甚麽。
到了下晌,喜儿在房里和春桃悄商量,置桌席,在后头请刁妈妈,春桃和梁堇好,没有不依。
“把香豆,丰儿她们都叫上,一处说说话,教妈妈高兴高兴。”
“正是这样,不劳你去,我去和她们说。”
喜儿出了门,和香豆她们说了,才去和梁堇说。
梁堇道:“昨夜已是吃了酒。”
“昨夜是姑娘的酒,咱借着陪吃了几盏,不能作数。
要是旁人来,谁稀得请她,就她是娘子身边的又如何,也是巧了,这遭来的是婶子,咱自个家的人,要是连她都不请,还请谁去。”
这话里显然说的是崔儿,崔儿是冯氏身边的,比刁妈妈更近。
这一番话,说的又有脾气,又和梁堇亲。
上回崔儿来,原是她们瞧出荣姐不耐她,这才没张罗请酒,到喜儿嘴里,又成了她瞧不上人,可见巧言之人,都擅弄话。
又说方才她与春桃说,春桃不想请。
梁堇问她:“她亲口和你说的不想请俺娘?”
“这还能有假,在房里我亲问她的,她也没直说,只说手上不宽松,这话都说了,还要人家怎麽明说个意思。”
“我去问她,平日里恁好,都是装的。”
梁堇假模假样的要去房里问春桃,喜儿急了,忙拦下了人:“我好心和你说,你去问她,岂不是教她和我不自在。”
梁堇顺势不再去问:“请俺娘吃酒,能用几个钱,亏我还认她作了姐姐,有甚麽好的没有不想着她的。
敬她,爱她,谁知这样没心肠。”
喜儿见她犯了恼,又假惺惺的劝:“你还是别惹她了,受些气便受些气,娘子待她不寻常,你得罪了她,她少不了在背后给你苦头吃。”
“我偏不受她的气,她吃了甜枣忘恩人,上回还和你说我没有恩义。”
喜儿问她:“你与她了甚麽恩?你和她的事,教我听着糊涂。”
梁堇不说,喜儿不再好问,拿了钱,去灶房找到江妈妈,托她灶房做桌席面。
天晚后,张婆子把席面送来,这才得知是请梁堇的娘,回去和江妈妈说,江妈妈道:“要是早知这事,就不该要她席面钱。”
梁堇是荣姐的管事,又和江妈妈她们常来往,喜儿虽也有地位,但在江妈妈这,到底不能比梁堇。
喜儿在后罩房摆了一大桌,房里的春桃,坠儿都来了,院里的香豆,丰儿,锁儿,赖媳妇,严嫂子……无一人缺。
搬了凳儿,围坐一圈,吃的是荣姐的果酒,喜儿问她要的。
房里还摆了热炭,吃的人,少不了要脱衣裳。
刁妈妈一张嘴,南说得,北说得,清说得,荤说得,好说得,赖说得,净热闹了。
“妈妈,你吃了这盏热酒再说。”
香豆给她递了一盏酒,嘻嘻笑。
“女儿,你递我吃。”
吃罢又接着说笑,逗得丫头们笑的肚儿疼。
荣姐岂会听不见笑声,心下好奇,想知她们在说甚麽,就披衣起来,执烛走到后门那,贴着耳,就听:“姑娘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