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挑了两日,挑了一姓孙的人家。
……
梁堇留下一百一十五贯,给荣姐送去二百八十五贯,言说一张帖子卖了一百五十贯,另外一张帖子卖了一百三十五贯。
荣姐道:“为何两张帖子差了十几贯,都卖与了谁?”
“一百五十贯的,是卖给了州里的孙家。
一百三十五贯的,还是卖给了上回的邱家娘子,人家买过一回了,这回嫌价钱高,故而与她便宜了十几贯。”
“那孙家是甚麽人家?”
“作珠子买卖的,家里颇有闲钱。”
“要是下回那邱家娘子还买,就与她多便宜些。”
荣姐说罢,就没再问,赏了梁堇五贯钱,王二哥两贯钱。
如今梁堇手里的银钱,不算料子,赏物,已有三百一十五贯了,上回卖帖子的钱,已经给王二哥分罢。
这回,梁堇把蔡娘子送的金镯,足有二两一钱重,便是二十二贯钱,给了王二哥。
初一这日,荣姐往李氏房里问好。
“母亲,张娘子前些日子下了帖子来,邀我们过去打捶丸,今儿来正好问问母亲,让不让我们去。”
张氏来的最早,等荣姐过来才说此事。
李氏问荣姐:“那张娘子可曾给你下帖?”
“也下了。”荣姐道。
“不如你们妯娌仨人一道过去,咱家有大轿,听说你不坐家里的,回回去外头赁。
外头的你知甚麽人坐过,哪胜咱自个家里的。”李氏说道。
张氏和杨氏都看向荣姐,荣姐道:“家里的轿子我坐着不自在,我与两位嫂嫂,还是分开过去罢。”
“我说话你只不听,随你罢。
人张娘子使人请你几回,你都不去,这回过去,和人好好说说。”李氏交代她。
“省得了,母亲。”
杨氏听了,问李氏:“这是何时的事,人张娘子与咱家一向好,人来请妹妹几回,怎麽不去,可是在那不快了?”
荣姐不作声,李氏道:“她的事我也不知,她与谁往来,和我说我才知晓,成日里不是去这家,就是去那家。”
杨氏瞥了一眼荣姐,心思百转,去拿了茶来吃。
一会儿,房里的丫头,把饭菜摆好,婆媳几人去坐下用饭。
“这是甚麽味,好大的膻气。”
张氏用手绢捂住了鼻儿,拿眼瞅菜。
“老三媳妇是北边人,我让灶房做了几张羊肉饼与她吃。”
说着,李氏让荣姐尝尝,又说灶房的江管事做不好北边的吃食。
不知何时,初一十五,李氏房里的饭菜,有了北边的面饼。
张氏听罢,见桌上没有她常吃的八宝咸饭,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箸儿。
“怎麽不吃?”李氏问她。
“媳妇闻不惯这膻味,三弟妹倒和老太太能吃到一处去。”
李氏见小儿媳不说话,只撕着饼子吃,对大儿媳张氏说道:“日后闻习惯就好了,我先闻着也膻气,闻多了,便觉得香。”
吃罢饭,张氏和杨氏一道走的,荣姐说了一会话才走。
蔡娘子道:“以前张娘子和杨娘子都走的最晚,今儿走的怪早。”
李氏没说话。
杨氏回到房里,打发月桂去替她找明日穿的衣裳。
“明儿去,咱带不带棒了?”鲍养女问。
“人邀咱过去打捶丸,自是要带。”
杨氏坐在椅子上,道:“今儿去母亲房里问好,以前都有大嫂嫂常吃的八宝饭,今儿不知为何,母亲房里却没有。
大嫂嫂多不高兴,吃了两口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