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娘子问她:“你们上回相的,是怎麽个相法?”
“是摸骨,批八字。”
“ 你们寻着好的,怎麽也不唤我。”韩娘子怪道。
荣姐道:“那时和娘子不熟,又不知你也爱相,要是知晓,定然也请娘子过去。”
“你下回再有,我也过去。”韩娘子道,俩人年纪差不多,在房里坐着说了一场话。
又问荣姐打捶丸,都会使甚麽招式。
荣姐说:“常练倒棒斜插花,棒尾打四边,雁点头。”
“你上回使的倒棒斜插花好。”说罢,令女使去拿一物来。
荣姐见是一把打丸的杖,也称棒。接到手上,仔细打量,道:“娘子哪来的好棒,我瞧着比张娘子的那把还要好。”
说罢,递给苗大姐瞧,苗大姐也说这棒好。
“是我家官人送我的,他知我与你们打捶丸输多赢少,便说是我没有好棒之故,后为我寻了这个来。”
这话一出,荣姐道:“你家官人,对你真贴心,不像我家官人,哪会送人棒。”
韩娘子听罢,欲问她,见苗大姐在,不好问。
趁苗大姐起身去外头寻方娘子,韩娘子问她:“你官人,对你不好?”
娘子们凑在一处,明面上是闲话顽乐,暗地里少不了显摆,比较。
想与人拉近关系,省力的法子,是与人示弱,梁堇教荣姐在韩娘子面前示弱,这便是了。
要是荣姐也说官人多疼她,就和韩娘子比斗起来了。
别说关系拉近,反而还把人推远了。
??[229]第 229 章
“要说不好,我过生辰,他也想着。要说好,我几日不见他面。”
韩娘子听她这般说,愈发心热起来:“可是你不给他好脸?”
“还要怎麽给他好脸,如今我只不爱理他。”
“咱俩年纪一般,没想到脾气也一样。我常把他往外撵,撵走一日,第二日又来了,没个脸皮。”
这种房里事,韩娘子往日里寻不到人说,围她身边的要么地位低,说了没甚意思,要么就是年纪不妥,说了恐人笑话。
“你生的俊,我要是孙相公,也没脸皮。”荣姐的奉承话,惹的韩娘子心生欢喜。
你当为何,只一句话,这韩娘子身边不缺奉承人,这般话,该是早听多了,听腻了。
那她为何还会为荣姐这话喜欢?
梁堇几回来,都在暗地里观察韩娘子这个人,还有那些奉承她的人,都是怎麽奉承的,韩娘子是何反应。
她瞅见,越是奉承明显的人,韩娘子越不喜欢。
荣姐欲在这些人中出来,那就要不奉承才好,俗话说,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奉承是不奉承,不奉承是奉承。
面上不奉承,是为了背地里的奉承。
这样一来,能让韩娘子的提防之心稍弱,二来,能使人看得上,只有这般,才好接近她。
其实最上等的奉承,是让人听不出你在奉承她,却能令人心中喜欢。
荣姐做不来上等的奉承,梁堇只能退而求其次,有个便宜法,那就是少奉承。
像今儿来,只能奉承对方一回,回数多了,就不自然了,多了刻意,那就和别人无二。
苗大姐和方娘子回来罢,四人顽捶丸,顽到下晌才散。
打这后,荣姐去苗大姐家勤了,去张娘子家少了。
张娘子觉出味来,使人来家请了几回。一日,荣姐又来苗大姐家,说了此事,问她们去不去。
苗大姐言说有邹娘子在,她不想去。
韩娘子和方娘子也说不去,荣姐问方娘子:“方姐姐,上回人还给你作生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