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才几岁,懂甚麽。”

“人怎麽不懂。”

杨氏又说:“下晌她又来和我说,说老三媳妇带了个丑丫头,去娘房里说媒,想把那丑丫头许给蔡娘子的儿子。

娘又给了她东西,出来的时候,老三媳妇的丫头手上多了一只梅红方匣。”

江二郎不解:“老三媳妇给蔡娘子的儿子许丫头作甚,还是个丑丫头?”

“听说是蔡娘子瞧上了她身边的丫头,你看她,怎麽好惹,不过是瞧上了,还没怎样,就来打人的脸。

蔡娘子不肯配丑丫头,老三媳妇还不依。

你还说我性儿不好,你看她,就差生吃人了。都是与你家作媳妇,我作的小心,她作的多霸道。”

江二郎见她苦闷,就没再走。

杨氏好床上事,脱了他的衣裳,帘子也没放下,把人压着,行了一回。

??[227]第 227 章

一日,这杨氏的兄弟杨官人上门来坐,因上回,杨氏往日里吃的药没了,便让他得闲去姑子庙,再去讨些来吃。

杨官人前儿打马,路过姑子庙,便讨了两匣。

“姐姐,你吃这药一年多了,也不见有动静,我看那姑子庙的药糊人的。

我听说城北有个姥姥,专管女人家不生孩儿,不如改日我带你去瞧瞧。”

“也好。”杨氏令房里月桂去炖香茶来吃,鲍养女捧了一碟玫瑰凉糕,一碟芝麻饼进来。

那杨官人撩开衣裳,搭了腿,又把衣裳放了下来,捏了一块芝麻饼来吃,杨氏捡着家里事,说与他听。

“下回再逢节气,咱家别送她甚麽好东西了,送了,都落到了老三媳妇手里了。

我为这事,气几日了,拿咱家当甚麽了?”

杨官人道:“她送教她送,不过是对金物罢了,能值几个钱?”

就见他左手上,第二根指上,戴着一只金镶玉的戒子。

要是说此人打扮商贾气,不然,里头穿着鱼肚白的缎子里衣,外着圆领斜襟紫色团花暗纹直裰,外罩件纱衣。

发裹万字方巾,腰插折扇,足蹬皂靴。

“如今买卖不好作,咱家也该省着才成,又不是有一座金山。”杨氏说道。

杨官人没说话,一会又道:“听说前些日子,李嫂嫂家里出事了。”

“哼,她表兄弟在县里打伤了人,被打的那家,寻了州官张司理,那张司理与当地县令去了话,那县令派人逮住了她兄弟。

她去娘房里央了张帖子拿去,谁知那盐官县县令,不给脸面。”

杨氏道:“想当初,我那公爹在此地任官时,是何等得意,一张帖子给出去,上上下下都给情面。

如今一个小小的县令……”

“人走茶凉罢了,她那兄弟放了出来,是走了哪家的门路?”杨官人倒没有像他姐姐那样抱怨。

杨氏道:“没走家中的门路,走的是老三媳妇的门路。”

“我看几位嫂嫂,都不如这位吴嫂嫂。

我来你家几回,也没见过她,真是个人物,姐姐,我常劝你与她交好,你只不听我的,她不是那等只会嚼舌的妇人,人实在有本事。”

杨官人迟迟不娶大房,就是想寻个这样的妇人,只是没有寻到,不成想,倒便宜了江三郎,让他得了这般的人。

“你少恭维她。”

杨官人见姐姐捏酸,不由得暗叹一口气:“姐姐,你实在小性儿,她这样的人,嫁给三郎实在可惜了。

要是能嫁给我,我一定捧着她,哪里舍得丢在一边。”

“她不貌美,你也爱?”

“我又不是那等浅薄之人,只看皮相美丽。要是能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