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替嫂嫂你寻了私情,那岂不是屈了王家官人。说来这种官司事,自有县令判是非对错。

咱皆为妇人,怎好去沾官司。”

小李氏又气又恼,突的站起来走了。

“娘子,你看看,我说不得话了,她如何恁小气?”荣姐与蔡娘子道。

蔡娘子也不好说甚麽,在荣姐这又坐了一会,瞅了瞅房里丫头,然后走了。

荣姐此时,甚是快活,令人把小李氏送来的礼还回去,不说旧怨,只拿这点子礼,还想教她帮忙。

见崔儿和旺儿还在房里,教春桃带她们下去吃饭。

坠儿道:“她早先不理人,今儿还有脸求到咱房里。姑娘合该刚才趁她没走,把她拿来的礼扔出去,给她个没脸。”

“谁稀罕这点礼,往日人与咱送的礼,屋子都盛不下了。”坠儿掀开匣盒,撇了撇嘴,拿与荣姐瞧。

荣姐看了一眼,道:“快与人送回去,不送回去,还当咱稀罕。”

“我看别教丰儿去送,教坠儿姐送才好。”梁堇道。

那坠儿一听,拿着礼过去了。

“喜儿,你去与那崔儿,讨我母亲的信来。”荣姐吩咐道。

喜儿出去罢,梁堇见房里只剩她和荣姐,就把刚才崔儿问她的话,和荣姐学了一遍。

荣姐问她:“二姐,那崔儿是我母亲的人,她忽然来,我本就觉得不对劲,要是想使人来看我,怎不教你娘刁妈妈来?

为何要教她房里人来,这事你怎麽看?”

今日崔儿一来,梁堇心里也生出了纳闷,这崔儿在冯娘子身边的地位,可与卢妈妈相比较。

冯娘子要是担忧女儿,想使人来看看,崔儿过来,有些重了。

“姑娘,咱都把宋妈妈,严嫂子这俩人给忘了,咱忘了她们会往家里去信。

你想想,你不用她们俩了,她们俩又都是娘子送你的人,说到底,她们还是娘子的人。

她们在姑娘这自觉受了委屈,能不写信回去告状吗?”

写信告状,是梁堇猜的。

荣姐黑了脸,骂道:“她们还有脸告状,这崔儿来的也好,只管教她把那俩老货带回去给我母亲。”

说来也巧,打严嫂子被荣姐赶出了正房,她央过喜儿,春桃,想再回来,可都不成。

闲来没事,她就时不时的爱来后门这,偷听正房的小话。

荣姐坐在外间她能听着,坐在里间,听不着,今儿巧,荣姐正好坐在外间说话。

她听到荣姐要把她撵回去,立时吓出了一身汗来。

慌张地回到房里,宋妈妈问她为何惊慌,她不肯与她说实话,只说方才在外头见了一条长虫,这才遭了惊。

宋妈妈听说崔儿来了,在房里说着得意话。

严嫂子见她还作着她的糊涂梦,不与理会,要是她们被撵回去,冯氏怎会给她们好果子吃。

到了吃晚食的时候,严嫂子故意没与她一道去,自己躲在房里,开了箱子,拿了钱,往下人院里去了。

梁堇晚上回来,见房门口蹲着一人,吓了一跳。

“二姐,是我,严嫂子。”

“严嫂子,你怎麽蹲在这?”梁堇开了门,请她进了房里。

严嫂子先合上了门,然后再掏出一包钱,弯着腰道:“二姐,那日在房里都是我不好,得罪了你,你人有大量,看在平日的情面上,别恼我。

其实那不是我的意思,是宋妈妈,是她教我这麽做的。她害怕房里有人替荣姐出主意,见荣姐提你进了房,不知你本事,便教我拿话激荣姐,好教她说出来。”

“这一共有二十贯钱,二姐,你行行好,别教姑娘撵我回去,我记你一辈子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