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的二管事,她八成早就眼馋上了。”
“我看还是教她进来吧,躲这一会,难道日后就不与她见面了?”锁儿说罢,就站起来去开了房门。
“锁儿,你们都在,省得我再去请你们了。”梁堇面上带笑。
锁儿圆事道:“方才俺都在房里睡着了,才听二姐你唤人。”
梁堇进了房来,见丰儿的床铺的整齐,没人睡过的模样,又看赖媳妇的床,只俩人在床上坐着,面上哪有睡劲。
她心下了然,道:“我来的不是时候,扰了你们睡觉。只我下晌还要去房里当差,这会不来请你们,只能等到下值后了。
锁儿,我在房里置了两桌酒菜,你与秋雀,还有赖嫂子,你们仨到晚上,去我那好歹吃一盏酒水。”
“呸,你抢了俺干娘的管事,还好意思来请我们去吃酒,你怎麽恁厚的面皮?”
秋雀跳了起来,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
梁堇也不想和她争辩,即使争辩,怕秋雀也听不进去,她干娘的管事被她顶了,还想教人与她好声好气的说话,只不大可能。
梁堇也理解她,她拜孙婆作干娘,甚至听孙婆的话,就是想教孙婆去得势,孙婆得势,她们才能受益。
如今梁堇得了这势,那她们之前对孙婆的孝敬,一道罢工的付出,才刚尝到一点甜头,就成了泡沫。
“秋雀,我知你恼我,可事已至此,咱要往前看。姑娘教我作管事,管着院儿,日后咱们少不了要打交道。
今儿我来请你去吃酒,你们不去我也不怪,去了我好生款待。”梁堇道。
“梁二姐啊梁二姐,以前我们哪个都小瞧你了,你藏的怪深。”秋雀以前听她干娘说梁二姐这个人,表面上老实巴交,其实暗地里精明的很。
今儿再看,果然应了她干娘的话,真是精明的了不得,不动声色地就抢了二管事。
“锁儿,我先走了。”梁堇与锁儿说罢,就走了出来。
身后的秋雀,骂的不堪入耳,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梁堇是个卑鄙的小人。
回到院儿里,寻到浆洗衣裳的彩娟,请她晚上去吃酒,彩娟应了下来,梁堇道:“彩娟,日后别人再使你,你可以不用再听她们的话了。
你的差事,就是与姑娘洗衣裳。”
彩娟听罢,哪里不懂,满心欢喜的不成样子,忙谢梁堇。
梁堇回到正房,见喜儿正在外间收拾桌上的碗碟,走了过去,道:“喜儿姐姐,我来吧。”
她一面说,一面撸起了袖儿,去收拾油碟米碗,又道:“今儿晚上,还请喜儿姐姐赏个脸面,去吃一盏酒水。”
喜儿道:“甚麽赏不赏的,你置席,我肯定是要去的。”
梁堇之所以在房里姿态摆这麽低,一是她进房晚,二是不想教喜儿心里不快。房里就这些活计,比着在灶房作事,这些活都是在享福。
丰儿看不过眼儿,等梁堇收拾了碗碟出来的时候,她低声道:“二姐,如今你也是个得意人了,作甚在那喜儿面前恁低。”
梁堇道:“她是老人,我是新人,姑娘对我恁厚待,本就使人心里不舒坦了,今儿我得意,越要这般才好。
咱不想与她不对付,也得教人心里好受些才成。”
“就怕二姐你让,人不一定受情儿。”丰儿道。
“受不受,咱先做,做了她不受,就再说。就好比与菩萨烧香,香咱烧了,咱做了能做的,菩萨受不受香火,那是她的事了。”
梁堇有话没说出来,要是一得意,就恁张狂,得罪人不要紧,只你日后行事难,甚者,她们来纠缠,缠住了你的手脚,教你干不成事了。
她让人却不怕事,真来了事,该如何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