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哪里会怪。”张五郎道。

说罢,几人吃菜让酒。

“三郎家里的螃蟹治的好,我家前日也弄了来吃。”薛二郎一面剥蟹一面道。

秦大郎问他家螃蟹怎麽个吃法,薛二郎道:“先把螃蟹淘洗干净,放蒸笼上蒸一盏茶的时辰。

再用吃蟹的物什,把螃蟹的肉剔到一个碟里,膏黄一个碟里,蟹壳还不能毁了,要凑到一处,还是个整蟹的模样。

把蟹肉用酥油,去年的酸笋拌了,再佐以豆粉,下锅炸,炸罢再蒸,蒸好后,淋上上等香醋,再塞回蟹壳里。

蟹膏黄,隔水煮,锅里一瓢水,抓一撮细盐,再放两个梅干,不须煮多久,煮久就老了,也把它塞到壳里,这麽吃,才好入口。”

“我家吃蟹,水里放黄酒,蒸熟,沾酱油吃就好。”秦大郎道:“不好又炸又蒸,失了本味。”

江三郎见张五郎不说话,似有心事,便道:“可是为明年的春闱忧心?”

“我昨儿在家中,听我父亲说,上面的大相公要下了。咱明年春闱,不中倒罢,要是中了,以前的门路只怕不好使了。

中了进士,可不是万事大吉了,还要为自个谋个好差才成。

你没事,你有个好丈人,咱这边的门路不成了,你能去寻他。”张五郎道。

朝中有党派之争,别看这儿是杭州,不是汴梁,官员们也都站了队。

门生连门生,同窗连同窗。

就像是一张大网,党首以收门生来发展势力,学生以拜恩师来站队。门生下面还有门生,地方小官都拜了山头。

逢年过节,与自个上面的人送孝敬,那人再往上面送。

“我那丈人,是个不沾事的人,寻他未必好使。”江三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