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荣姐的正房,说道:“俺娘子请娘子,去家里说话咧。”
荣姐问她:“是请我今儿去,还是明儿去,你家这两日,都有谁在?”
妇人道:“俺娘子请娘子今儿去哩,说同知娘子送她几笼螃蟹,在家收拾了,请娘子去吃。
这两日来俺家的娘子,有朱娘子,高娘子她们。今儿俺娘子说,不请恁多人来,只请了娘子,高娘子,朱王娘子几人。”
荣姐又问:“我那罗姐姐去不去?”
“一早去请了,罗娘子说不得闲,就不过来了。俺娘子说,娘子一定要来,要是娘子不来,她过来请。”
即使唐氏不来请,荣姐也打算这两日去她家里呐。
荣姐教这妇人先回去,她换身衣裳就过去。妇人走罢,荣姐在房里梳洗,梁堇去外头给她赁轿子去了。
春桃去李氏房里说了话,喜儿与荣姐收拾好后,欲替她收拾礼物,好送给人家。荣姐却不教她收拾,只道等二姐赁轿回来,二姐知晓收拾什麽礼。
这本是荣姐无心的话,却教喜儿听进了心里。又见荣姐这回去,还不带她,一时多空落。
荣姐走罢,房里只有坠儿和那喜儿了,坠儿道:“贼奴才,任你再巴结,再与人恁好,还是眼儿里没你。”
喜儿见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没还嘴,而是搬了张凳儿摆在冰鉴边上,手里做着鞋。
这厢荣姐带着春桃和梁堇来到了曹家,就见朱娘子几人正在房里听唱,不知是谁带来的。几人见了礼,又让了座儿。
王娘子道:“崔大姐,你出来,教吴娘子瞅瞅你。”
说罢,又对荣姐道:“这崔大姐,唱的好曲儿,我今儿请她来,唱与咱听。她和外头那些不一样,刚从外地来的,唱的是汴梁那边的曲儿。
妹妹,你等会听听,看好不好。”
荣姐看去,只见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三十余岁的妇人来,梳着北髻,髻上插了一对银梳,又两多绢花。
生的眉目爽利,穿着对襟短袖蓝纱小褙子,系了一条白裙儿,怀里还抱着琵琶。
荣姐以前在家外出赴席的时候,也常听曲儿,就问这人都会唱些什麽曲儿。
那崔大姐与她行了礼,报出十几个曲儿来:“二莲记,斗金枝,奴也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