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二姐恁有心眼的人,迟早发达,这不就进了房里服侍,锁儿要是有你一半的心眼,我就不替她发愁了。”
孙婆又道:“你这发达了,可别忘了我那个傻女儿,她常在我跟前说与你二姐顽的如何好。”
“不敢言发达,外头房里,一样都是服侍姑娘,锁儿有妈妈,自是不愁,妈妈是咱这的二管事,管着院,身上本事又大,锁儿跟着妈妈能学来一二,可比我强。
我福少,只能眼馋她,单说置礼的本事,妈妈就是独一份。”
孙婆扯了梁堇一边说话:“你说姑娘不会卖了我吧?”
“我看姑娘仰仗妈妈的日子还在后头,妈妈多虑了,日后还请妈妈多可怜,我虽进了房,可没甚本事,到底比不得人。”梁堇小声央道。
孙婆见梁二姐肯识时务了,心中鄙夷:“这好办,你先在姐儿面前,替我美言,等以后,我教你些本事,保你受用。”
梁堇脸上堆了笑,教孙婆放心,又恭维了她两句。
??[175]第 175 章
香豆见二姐与那孙婆站在院儿里说话,孙婆走了才过来,道:“二姐,你搭理她恁多作甚,上回我听见她背地里骂你来着。”
梁堇道:“见她年纪大了,我不与她计较。”
孙婆得不了好,如今身上又担着差事,教她在背后骂几句,当不了什麽事。
这孙婆虽然算计过她,但到底没成,梁堇不是那等狠心人,她要是狠心,直管拿钱去外头请来个懂规矩的婆子,别说置汴梁那边的生孩儿礼,就是置其他地方的,这种婆子也都晓得。
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她当年为卖酱肉,赁了贩珠儿娘子家的房,住她家隔壁的徐大姐,就请过这样的婆子。
这种婆子,有家中富贵过,后来落魄的,为了银钱生活,便去人家里指点规矩。
孙婆不听她的劝,得罪了荣姐,教她置了汴梁的礼,荣姐好念着这一份的功,卖她的时候,抬抬手。
“你就是心好,换了我,我才不受她这个鸟气,她还是管事咧,见人升了官,就眼热的骂人,肚儿里容不下个东西,谁服她。”
香豆横眉竖眼的,孙婆得意,她沾不了光,还时常被秋雀挤兑,如今二姐升了上去,她能跟着沾光,自是句句话都站二姐,话里不免讨巧。
梁堇心中有盘算,揭了话,问晌午春桃使她去买刷牙子,牙粉头油,买回来不曾,荣姐晚上净牙要用。
“买回来了,晌午吃饭的时候,你没在,我见房里的喜儿姐姐出来,便教她拿房里去了。
要说姑娘看重二姐你,那牙粉七十八文钱一两,可不贱,姑娘说赏你就赏你,咱的月钱,只够买二两牙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