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着给自个表功,心里不由得愈发另看了她,笑道:“你不使她去打听,她自个会去打听这样的事?”

荣姐这话不假,来到江家后,梁堇明面上是不管这个李大娘,随她吃了睡,到处耍闲,其实背地里一直有意教她和江家下人来往接触。

那日梁堇打春桃口中听说了张氏来正房与荣姐赔不是,荣姐在她面前失言的事,她当时便留了心。

后面得知张氏的为人,便对她学舌有了七成的猜疑,张氏学舌,定是私下里学,非亲近之人不能知晓。

她的亲近之人,俱是从娘家带来的陪房,问她们打听不成,这张氏学舌,会与谁学?妯娌杨氏,婆母李氏?

二门里守夜的丫头中,有一位与张氏不和,记恨张氏处事不公,梁堇得知后,拿了三贯钱给李大娘,教李大娘与她,教她去打听这事。

鼠有鼠道,猫有猫道,不要小瞧一个守夜的丫头,那丫头在江家多少年了,认了干娘,干姐姐,干姐姐又连着旁的姐姐,没出三日,就从李氏门口挑帘的丫头口中,打听出了这事来,验证了梁堇的猜疑。

“打婢子跟了姑娘,没少受姑娘厚待,要是只知吃白饭,不寻思着为姑娘,枉是个人。

在家里的时候,婢子的娘,成日里叮嘱婢子,要服侍好姑娘,可婢子没甚本事,只能使人去打听些事来。

姑娘是什麽样的人,本不需旁人卖弄机灵,可婢子又一想,再聪慧之人,也有顾不到的事,婢子又是姑娘的陪房,哪怕这麽做会教姑娘嫌弃,婢子也要托春桃姐姐说与姑娘知晓,还请姑娘息怒。”

帘儿外的丰儿,暗叹道:“二姐这番话,说的可真好,看来这说话,不在多,而在会说。”

房里的荣姐,听罢陪房的一席话,心下发酸,往日里她竟不知,她的陪房里,还有对她这麽忠心的人,刁妈妈是个好的,她女儿也是个好的。

“我岂会生你的气,这事你怎麽才说来,如何不早说与我知晓?”

“之前没打听出个虚实来,不好拿到姑娘跟前,昨儿夜里那边的人方递来话,可姑娘已歇下了,不敢惊扰您,这才拖到了今儿。”

原是这样,荣姐心中的猜疑被打消了,觉她行事妥帖,愈喜了她,道:“我是正月里出的门,而今已是四月,如今落到这般境地,无颜见我母亲。

二姐,你说我该如何在这江家,站足立身?”

梁堇没想到,荣姐会问的这般直白,她道:“姑娘有宋妈妈,孙妈妈,婢子是上不了台面之人,也多是上不了台面之言。”

梁堇要是一上来就说,不免会教人觉得有自大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