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铁不成钢的吴老太用手捶打着炕,眼泪都为她流干了,她劝她,她就是不听,闯下了这般祸事,让人还怎麽活啊。
“我只是收了人家的孝敬,我没有沾手,沂州的官娘子们很多都拿了这钱。”
下面有专门贩卖私盐的人,她和那些娘子连面都不用露,就有她们的钱拿。
“鲍娘子她们想让我在契纸上按手印,我一直拖着没有按,她们抓不住我的把柄。”
“你拿了人家多少孝敬?”吴二郎问。
吴芳姐的眼神躲闪了起来,“有,有三百贯银钱,算上她们打双陆故意输给我的,差不多……四百多贯。”
“四百多贯,我一年的俸禄才一百多贯。”
在吴二郎看来,这事还算不上多坏,要是他姐姐按了手印……此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
“听说姑奶奶的丫头莺儿,被卖了。”薛嫂子在灶屋里讲,她已许多天没有见过莺儿了,连姑奶奶都没出过门。
吴家的下人都说姑奶奶在外面有了相好,被吴相公知晓,这才围了院子,卖掉了她的丫头。
有没有相好,谁也没有亲眼见过。
这事算是过去了,舂米的梁堇松了一口气,想来这位姑奶奶在吴家住不长,快要走了。
二房屋里,
“过继的事,怕是爹娘不愿意。”
冯氏说道:“这次她参与了私盐,发现的早,把银钱与鲍家还了回去,人家也不敢纠缠,要是她按了手印,你这个知州,岂不是让人牵着鼻子走。”
她说这话是客气的,在官场上为官,亲姐姐沾了私盐,就相当于把柄被人握在了手里,吴二郎不可能一辈子都是知州,他还会往上走。
什麽时候,人家以此参他,他要如何?
吴二郎的官位来的不易,他比谁都爱惜羽毛,其实心中也有这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