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回去学了冯氏的原话,芳姐心里有些恼,她又不是要她的人,只是把人借来,与她梳个头发。

“她就是这样的人,占咱吴家的便宜,咱吴家想从她那借点什么难的很。

前几年,我见她屋里的瓶好,借过来摆几天,后面她让她的那些子陪房,来我屋里又抢又砸的。

你说,她要是想要瓶,和我说一声不就成了,非要让人来抢,弄得家里乱糟糟的。

旁人还以为是我拿了她的,不肯给,把我的名声都给弄臭了。”

吴老太说的芳姐,对冯氏的不满多了起来。

“人家给咱二郎送的礼,值几百贯银钱也是有的。

这些钱,都进了二房娘子的箱笼。

赁梳头娘子的银钱,八成用的都是咱家的,还不让咱家的姑奶奶用,真是欺负人。”

赵婆子在旁边,不忿的说道。

挑拨怂恿着芳姐,去二房讨要东西,到时候她也跟着沾便宜。

芳姐和吴老太不同,看出了赵婆子的心思。

与了她几个钱,打发她去外面给她找个梳头娘子来。

……

“三丫,你去灶房寻我妹妹,让她忙完灶房的事,早归家,我有事问她。”

桂姐儿被梁父送去私学识了些字,让她再学个手艺好傍身。

刁妈妈一向听梁父的话,就使卢婆子的关系,把她塞到了四姑娘金哥的院里,跟着苗奶妈学梳头。

金哥屋里没有单独的梳头娘子,她的奶妈梳的不差。

原本是想送她去元娘那的,她那的梳头娘子,还是冯氏的陪房。

可她身边,已有三个学梳头的丫头,其中两个,一个是她亲女,一个是她外甥女,桂姐儿如何挤得进去。

只能退而求其次,来到了金哥这。

金哥这也是有好处的,她得冯氏的宠,又不像元娘有一门显贵的亲事。

所以她的院里,既没有元娘那争斗厉害,又不像三姑娘那冷清。

私学,梁堇也是去了的。

私学也分三六九等,梁父手里没有那么多银钱,只能把两个姐儿送到了一个老童生家里。

梁堇趁下晌不做活的时候,就过去。

“姐姐可还有旁的要交代的?”

三丫是金哥院里的小丫头,从外面买来的。

桂姐儿仗着进院比她早,又是家生子,没少使唤她跑腿。

“没了。”

桂姐儿身上穿着个无袖的长褙子,水红色,下穿白布细折裙,一根豆绿色的汗巾,系在了腰上。

额上还留了发,留到眉上高些,她见院里的丫头留了,便回家让二姐儿也给她剪个。

丫髻上还攒了两朵头花,学着大丫头的做派,手中不离手绢。

在金哥院里,除了跟着苗奶妈学梳头外,还另做些杂活,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寻个地方躲懒。

三丫来到灶房,寻到了正在切菜的梁堇,把桂姐儿交代她的话,与梁堇说了。

“累你跑一趟,这是胡娘子与我的糕,我没碰过,还干净着。”

梁堇给了她两块蒸的栗子糕。

“多谢姐姐。”

三丫喜滋滋的接了过来,她就爱被桂姐儿使唤来灶房寻她妹妹,她妹妹二姐儿每次都会与她些吃食。

有的时候是糕,有的时候是果子,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得块香肉。

“二姐儿,你的羊舌一直片不好,姑母都说了你好几次了。

这片羊舌有什么难的,听说再过一阵,冯娘子就要让咱们做菜了。”

做菜是考验,听她姑母胡娘子说,冯娘子要给元娘定下未来的灶房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