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发丝这般好看,睫毛长得好像蒲草,动一动便颤进人心间。”

“别胡说八道了!”黑鳞握紧匕首,郁郁葱葱的睫毛遮盖眼底。

“你虽不擅医术,但勤奋好学,常借月诵读药册,我不忍看你一人苦学,就常谎称修炼,趁着月明之时到山顶打坐,于是明月之下,你我二人不发一言,却陪伴彼此不知多少个整夜。”

“这世间强者为尊,岐黄之术最是无用,胡编乱造也要编些像样的。”黑鳞显然不为所动,她将肩上斗篷扯下,抬手扔在江蓠身上,“我还有要事在身,你好自为之。”

“你学医术是为了族人!”江蓠却抬高嗓音,“你说你族人皆身有顽疾,你不愿他们饱受折磨,这才拜入师父门下!”

“我生来孑然一身何来族人?”黑鳞已然不耐烦,她抽出古银匕首,贴着江蓠脖颈刺入地下,“你若再多嘴,我定了结了你!”

“这些胡话你已说了几日,还没说够吗?我也绝非什么蛇妖,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我身上可有半分妖气?”她扬手抽出匕首,刀背在江蓠薄薄的咽喉处划过,留下一道细细红痕。

“我不想杀你,但若是你再胡说些有的没的,难保我还能忍得住。”黑鳞利落地将匕首甩回刀鞘,看她一眼,踏步出门。

看见她背影走远,宁拂衣这才化作光点挤进门缝,出现在江蓠身边,连忙将她扶起。

江蓠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没了自己支撑的力道,宁拂衣顿感揪心,当即抽出仙力注入她体内,约莫半炷香的时辰后,江蓠才又睁开双眼。

顾盼生辉的眸子被眼泪浸泡久了,看得不甚清晰,她费力辨认片刻,才喃喃道:“莫不是庄生晓梦,竟看见了宁拂衣的脸。”

“晓什么梦,是我。”宁拂衣挥手断了她脚上铁索,观那腕上红痕后,又忿然砍去手上束缚,“是那黑蛇抓你来的?她既已不认得你,你同她废话什么!”

“若是一日神尊也忘了你,你就能任她去么?”江蓠弯眸笑笑,费力撑起身体。

宁拂衣眼神闪烁,当是败下了阵,没再反驳,一手将她扶稳:“神尊她们都在外面,我们去江家要了你的血书,便来轩辕国碰碰运气。”

“真的不曾想你们会来救我……”江蓠垂眸,忍着疼笑笑,“我是有意接近她,想弄清楚她为何会全无记忆,性情大变。”

“为何不同别人说一声,若你没能递出书信,岂不是要白白冤死在这里?”宁拂衣道。

“毕竟是我的私事,我本不愿多加牵扯。”江蓠苍白着脸起身,“但被抓后我观察许久,才发现此事绝不是那么简单,而是个穷凶极恶的阴谋。”

“什么?”宁拂衣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