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也有人并不在意。我也并不排斥你的靠近,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安全。”

“故而你白日虽逾越,然我并不气愤。”苏陌越说脸越红,即便月色下都如同熟果。

“可我必须同你言明,若那道长不曾骗我,那我只有一年寿命,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若是离开,我不怪你的。我也不会难过太久,我还是会同往常一般生活。”

“衣衣。”她开口笨拙地说出她名字,将唇咬出血色,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住她衣袖。

垂坠感顺着衣衫而来,宁拂衣猛然嗔目,她震惊地几乎麻痹,半晌说不出话。

她习惯了褚清秋的缄默高深,所以从未想过苏陌会如此坦荡,坦荡得让她脸红心跳,先一步乱了方寸。

“苏陌。”宁拂衣过了许久才开口,她声音有些飘忽,像下定了极大决心似的。

“我本就不介意你还有多久寿命,长也好,短也好,我都会陪着你过,你若不愿我在你面前,我也会暗中跟你左右。”

“但你既肯开诚布公,我也不愿瞒你。我早就对你动了心思,从几十年前便是,亦或是,几百年前。”

“不过那时的你是头顶的月亮,我便是地上偷不得灵药的嫦娥,每每望月都求而不得,我便将那些心思埋在心里,时间久了,便也成了疯魔。”

宁拂衣自嘲地笑笑,笑容生生被苏陌看出了破碎,她后退一步,离苏陌远了些,低下头颅,不去看苏陌干净的眼睛。

“苏陌,我不知晓你信不信前世今生,之前的你并不喜欢我,甚至在很早之前,你厌恶我如同厌恶黏脚的淤泥。我十分恨你,我恨你为何不爱我。”

宁拂衣负手在身后,左手将右手捏得生疼,她讽刺地笑笑:“或许,你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苏陌愣在原地,手不知不觉松开了宁拂衣,她们许久没有再说话,宁拂衣不知在想什么,苏陌则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努力消化宁拂衣所言。

她眼尾不知何时红了,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复又抬起手,指尖有些颤抖:“你,没骗人?”

“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起初没想过告诉你,我想一直瞒着。”宁拂衣的发丝被风吹起,月色为她蒙上层清冷薄纱,“但我方才站在河边半日,记起了许多过往,这才改变主意。”

“我知晓被信任的人蒙骗在鼓里的滋味,所以我不想骗你。也不想做小人,趁你失去所有之时趁虚而入。”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苏陌,对方似乎难以接受这般事实,腰背僵直,神情恍惚。

宁拂衣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