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他乱碰你家的东西。”雁戎解释道,“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回来。”

电话直接被李若辰挂掉了。

雁戎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呆了会。

豪华宽敞的房车内,小圆桌上摆着个茶案,雁崇正拎着小巧玲珑的茶壶洗茶,听到雁戎吃瘪就笑了:“不错啊,我都没挂过你电话。”

雁戎把手机放在桌上,微微后倾身体靠着座椅,冷着脸不置可否。他向来很厌烦雁崇掺和自己的事情,然而这次要说服韩叔把韩初凛给放出来,他不得不求助雁崇。

说到底,现在暂时能代表雁家的人不是他,而是雁崇,他说的话并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所以他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李若辰的踪迹。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他不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雁戎看着对面和自己相似的脸,在脑内盘算。

雁崇早就习惯了雁戎的态度如此,毫不在意地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问:“听说我已经当大伯了?什么时候把侄女带过来,给我看看?”

提到眠眠,雁戎的神色和缓了些,“等他愿意。

到了韩家,打过招呼后,梁盈招待着雁戎喝茶,而雁崇被韩文昊叫去书房谈话。

书房里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韩文昊背着手从二楼下来,雁崇跟在他身后。

“……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儿,我本来就不稀得管。”韩文昊嘟囔道。

“没错,”雁崇脸上挂着笑,“您整天这么忙,能者多劳也不是这么个劳法,是不是?”

韩文昊冷哼了一声,冲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雁戎说:“行了,你去看看他吧。”

和雁戎一起进入韩初凛房间的,还有拿着钥匙的警卫。

韩初凛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皮,一圈新肉衬着旧伤疤,有的地方还在流血,蹭得被单上有几处红痕。他窝在里头,听到人进门的声音都没什么反应,直到警卫把床头上的铁环和他手上的手铐都给卸掉了,韩初凛才半眯着眼睛,适应房间里骤然强烈的光线。

“妈的,”他看见雁戎,嘴里骂了句,“你怎么回来了,李若辰人呢?”

韩初凛撑着一张惨白的脸要下床。

“他现在就在西城。”雁戎说。

韩初凛原本颓然的眼睛微微一睁,不知道到底是惊讶还是惊喜。他知道西城对于李若辰来说,是个极其糟糕的地方,如果他现在愿意回来,是不是说明……

这样的想法仅仅在脑海里滞了几秒,他就有种枯木逢春,旧伤全愈的飘飘然之感,只是再转念一想,韩初凛又拿不准,是不是因为雁戎这段时间借着眠眠打动了李若辰,而他自己错失了良机。

他坐在床边轻微地发怔,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走,去找他。”

李若辰从村头买了点纸钱和祭品,带着眠眠和刘文英一起,去给爷爷奶奶烧纸。

在坟前,他没忍住,掉了两滴眼泪,趁着眠眠不注意擦掉了。临走之前,李若辰给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头。

等他们再回院子,小朱正把一车炭往里推。

“小伙子,弄这么多炭,烧锅炉啊?”刘文英问。

“是啊,姨。”小朱笑道,“屋里没暖气,你们要是夜里在这住,不烧锅炉太冷了。”

农村里,暖气是稀罕物。家家户户基本上都靠烧锅炉让正屋热乎点,围着锅炉取暖。李若辰以前很少用,买炭要花钱不说,爷爷奶奶年纪大,拉不动一车炭,总不能一直求助别人。

小朱一个人干活很利索,把锅炉的管道清干净,又架上灶把火引着,烧起来没多久,屋内的温度就上升了很多。

眠眠从小在南方长大,不经冻,从后山上坟回来就一直缩着手怕冷。刘文英找了个杯子,烧了点水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