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微妙的气息卷进他的鼻腔里,雁戎捞着他的腰,把他抱在了怀里。李若辰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肩胛骨就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雁戎有力的一条胳膊整个环在他的腰上,他心里突突直跳,被这种久违的身体接触弄得额前出汗。
雁戎就这么抱着他,冷声道:“留观区不是儿童乐园。谁家的孩子,连家教都没有吗?”
这话说得其实有些刻薄,房间里不少家长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他们身上,李若辰感觉脸快烧起来,扭动着挣扎开了雁戎的胳膊,蹲下去给眠眠整理她因为打疫苗而弄皱了的衣服。
雁戎紧接着凑过来,问:“没事吧?撞到哪了?”
李若辰的不自在简直达到了顶峰,这里本就人多,空气流动差,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敷衍道:“没事。”
眠眠的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留观区的椅子已经差不多坐满了,雁戎低头看着眠眠的小脸,问:“眠眠,累了吗?你要不要坐叔叔腿上。”
李若辰立刻开口阻止,说:“不用了。就剩二十分钟了,站会儿没什么。”
雁戎却已经蹲跪下来,留出一条腿,拍了拍,示意眠眠往上坐,“来吧。”
他的姿势称不上优雅,可毫不犹豫蹲下来叫眠眠坐的模样倒显得极其有耐心,李若辰愣了两秒神,雁戎已经拉着眠眠坐下去。
就这么坐了二十分钟,再起身时,李若辰明显看到雁戎的腿脚已经麻了,有些站不稳。他突然间觉得,也许雁戎是有点喜欢眠眠的。
第64章 第六十一章 哭泣 章节编号:7020127
房间内,许久没有拉开窗帘,午后的阳光透过厚重的布料透出一点浅淡的光。
床上,被褥乱糟糟地发皱,韩初凛窝在其中,安静沉默,左右手腕上都挂着个银色的军方特供手铐,另一头牢固地接着铁链扣在床头的铁环上。
那铁环很明显是新嵌在墙上的,两个洞将墙面上原本的装饰画破坏得毫无美感,还留有施工的余灰未打扫干净。
韩夫人端着托盘上楼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乍一开门,走廊的光投进来,映在韩初凛失焦空洞的瞳孔之上,他下意识地微眯起眼,适应光线的变化,身体还僵硬地窝在原处,一动不动,头也没偏半分,似乎是根本不关心进来的人是谁。
他下巴上覆着短短的胡茬,更为颓丧的是神情,短短几日,竟有种形销骨立之感。韩夫人见不得儿子如此,忍着发酸的鼻腔,轻轻躬身把手里的盘子放在床头柜上,细语劝道:“凛凛,吃一点吧,不吃饭,身体怎么受的了呢?”
韩初凛恍若未闻。
他没想到,家里人居然能用母亲生病这件事作为圈套,引他回家。当天晚上,他同父亲大吵一架,想要再回青岸,直接被铐在屋里,限制人身自由。
他爸一是气他追着李若辰不放,简直胡闹。二是气他居然仍旧和雁戎鬼混。也是,三人成行,放哪看都为伦理不容,怒气最盛的时候扬言要把他活活打死。至今,他身上还有各种棍子抽出来的伤口,他不配合家庭医生上药,愈合很慢,隐隐作痛。
在这被铐久了,也就没什么感觉。
做母亲的永远在为孩子操心。韩夫人过来摸他肩膀,哽声道:“凛凛,妈妈错了,我不该骗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别再怄气了行不行?向你爸爸服个软,难道,你真要把他气死不成吗?”
韩初凛一个眼神都欠奉。
韩夫人跌坐在床边,静默一阵,倏尔道:“我给他打电话了。”
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他”代指的是谁,韩初凛不复死气沉沉,反手抓住手铐借力猛地坐直身子,寒声道:“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又要把他送哪去?”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