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的伤还没褪下去,泛着乌青,脸色差得像个死人。

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韩初凛本来想调笑两句,看雁戎这样也笑不出来了,心里不好受。他和雁戎是发小,是最好的兄弟,这个事实不是因为一个李若辰就可以撼动的。他把车钥匙扔在病床上,问:“怎么没个人在这照顾你啊,你骨折了?哪根骨头?”

“左边第四根肋骨。”雁戎淡淡地回答他的问题,“我嫌烦。”

韩初凛拉了个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

“不至于吧,你弄成这副德行?你他妈下手也没比我轻多少啊,操!我这脸都快被你打毁容了。再说了,这事儿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对。还有……”

韩初凛想跟他翻那个定位器的旧账,又想到了自己也有隐瞒的地方,遂闭口不言。

“我没觉得我做错了。”雁戎说。

“你……”韩初凛瞪起了眼睛,想发火,硬生生地止住了。他自认为和雁戎已经不在同一个阶段,他进步了,雁戎却还在原地转圈。

他恶声恶气道:“雁戎。”

雁戎看着他。

“你以后,别再招李若辰了。”韩初凛很认真地说,“他不想再被两个人弄。”

雁戎静了片刻,似乎在消化他的话,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退出?”

他说的这句话,颇有些怪异。退出,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竟可以用到退出这个词,韩初凛在心里咂摸了几秒,面上笑嘻嘻地应了,“把人弄得寻死觅活也没意思,是吧,你再找个听话的,知情识趣的,我给你出钱。”

“我给你出钱,你退出,怎么样?”雁戎将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韩初凛当即把腿放下,站起来,冷冷地一眼扫过去,“不可能。”

雁戎并未言语,只是眉头微皱着。

韩初凛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如他一样,雁戎也不可能动放开李若辰的心思,不然不会大动干戈地将人整治成这副模样。他们三人里只有李若辰,才是那个拼命想要退出离局的人。

他清了清嗓子,强调:“李若辰说了,我可以,你不行。”

听了这话,雁戎的呼吸重了些,牵扯到肋骨的伤口,胸口肿胀地痛,他面色如常,反问道:“是吗?一个人操他,和两个人操他,有什么区别吗?还能多赚一份钱。”

韩初凛的脸色很难看,“你把他当什么了?你别忘了,一直都是我们逼他的。”